44. 异教[第1页/共4页]

“这可真是……”宋又谷搔了搔头，实在看不透这层层迷局，冷哼一声，摇眉接道：“推车下台阶――一步一个坎！”

五人围坐桌边，面上哀、怨、忧、愁，偶然不劳。

薄禾见怒，抬声喝道：“有何发明，马上呈报！”

堂下弟子支吾未尽，闻人战已是不欲详闻，两掌掩耳，摇眉不休。不过斯须，膺内孔殷，直逼得她咳喘一刻，雨泪滂湃。

“那大欢乐宫之事，是暂不张扬，还是……”

“我同父亲，也如你这般想。”胥留留瞧一眼五鹿老，又探手至闻人战跟前，缓缓握了其掌，柔声慰道：“闻人女人，若闻人前辈当真现身钜燕皇宫，我同家父，自当帮衬。届时，也需得你见上一见，劝上一劝，莫让闻人前辈执迷不悟，一门心机入了岔路才好。”

五鹿老倒是毫不在乎一言开罪了胥宋二人，侧颊接道：“至于留书，许是闻人前辈同旁的人打了赌；或者有外人得知其筹算，预先同胥大侠示警；又或，是闻人前辈本身想多找些乐子也说不定。”

诸人无言，待得半柱香后，方听薄禾轻道：“不日，设灵堂，敛衣冠，开吊致哀。”

“许是闻人前辈自发不敢招惹五鹿，这方退而求其次，改择了最小的钜燕。”

话音未落，几人皆是凝眉，见桌上一纸笺，毫不惹眼，只是其上草率涂写的“暂借水寒”四个字，实实灼了几人眼目。

五鹿浑同胥留留换个眼风，正待启唇，却见一旁五鹿老使个眼色，五鹿浑一怔，又听薄禾师伯齐声怒道：“需当如此！需当如此！一为战帖，再为警钟，薄山高低，毫不畏死。”

五鹿浑一听，面上不由讪讪，垂了眉眼，濡濡燥吻，陡闻门外一阵打门声，恭敬奏报，“掌门，我们在山腰密林内，有些个发明！”

余人一听，警悟抬耳。

薄禾一听，眉头更皱。

胥留留闻听大欢乐宫之名，心下又是止不住一阵念叨，想着堂上既有薄山太师伯坐镇，得意好好探一探那大欢乐宫的秘闻，思及此处，这便弓手，轻声询道：“长辈痴顽，却不知那崖壁上的八个字同大欢乐宫有何干联？”

弟子无法，抿唇喏喏，“掌门，弟子携一队人马，于两位前辈坠崖处的另一边，寻得个野狼洞。洞内……洞内……”弟子目睑一紧，悄悄扫一眼堂上薄禾，见其双目含威、腮边有怒，这方逃目，声若蚊鸣，自行接道：“洞内有好些个断骨头，怕是那狼窝总得有五六头猛兽。骸骨虽有新有旧，然一些个……残肢……碎肉……倒是新奇的很……”

“抑或，留书之人此举，乃是酒徒之意不在酒。”五鹿浑眨眉两回，指腹一摩下唇，又扫一眼身前诸人，一字一顿道：“又或，五鹿那一颗水寒，本就不是闻人前辈所盗！”

“但是……”那弟子候了些辰光，打眼一瞥闻人战，又再言道：“但是那肉早被狼崽啃得脸孔全非，即便洞内有些染血的残衣，也不成鉴定是……”

“岂止，岂止。”闻人战揩了揩眼角残泪，缓声接道：“据传其教外科罚几有千数，刑具亦是五花八门。最令人胆怯的，当属那碎头器跟碾身磨。想来碎首糜躯之辞，也跟那骇人听闻的科罚有些个扳连。”稍顿，独自接道：“我师父还说，当年的大欢乐宫教众，多有黥面，颊上所刺，恰是那八个字。只因大欢乐宫发源之地，乃是比钜燕还要更往南去的荒蛮，故而其所用笔墨，也是他们老祖宗的鬼画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