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 小僧[第1页/共3页]
如此,本来无甚希奇,然那小和尚头顶香疤,倒是与众分歧。三国僧侣,唯有垂象境内削发修习者需点戒疤,以此作为佛国比丘辨别五鹿钜燕僧众的标识,更是籍此闪现垂象僧侣扶养诸佛之诚恳。这,不过奉告此僧来处,本也无需多说,但是那小和尚头顶,细看下来,竟有十六点戒疤,多的那四个,呈浅灰褐色,且不言其摆列并不规整,连那大小形状,亦是不一。
“这世上,人多的如同恒河沙数,总有那么几个类似的,不算希奇。”宋又谷轻嗤一声,这方低了端倪。
此一时,祝掩方得见那和尚描述,怔楞一霎,目睑微开,又定定瞧了一刻,才缓缓垂了眉眼;这一行动,正又为那宋又谷发觉了去。
小僧行礼,应道:“自垂象南端灵和寺来,往擐昙宝象寺去。”
“垂象当真不亏佛国之称。大家崇佛,大家敬佛,可佩可叹。”
入得屋内,世人正见一僧,年事不大,穿的乃是最浅显的昏黄色衲衣,后背直挺,两肘支于桌上,恭敬举着碗筷,正埋头吃粥。
“方丈说,是最后时放戒徒弟贪酒误事,竟将一燃着的木鱼锤打在上面,力道轻重不一,这方多出了几个大小形状分歧的戒疤。”
“方丈说,诸位徒弟同师兄赶到时,见小僧阖着眼目,十指紧扣股上,已然扎出血来,但上身倒是一动不动,一言不发。”
此言一落,宋又谷同胥留留对视一面,竟同时吃吃笑出声来。三人稍一回眸,见祝掩已是离了位子,托一壶茶,直往那小僧桌畔。
宋又谷闻听胥留留之言,不由轻笑,探脖畴昔,掩口低声,“胥蜜斯,你且莫说我轻渎神明。你来细瞧瞧那些信众神情,怕是此为,并非仅仅布施积功德。”话毕,宋又谷抬掌轻摩下颌,面上颇显得意,“这般好处,本公子又不是没受过;若此时此地,本公子亦是孤身独坐堂内,还是有些个善女人前来关照。”
闻人战一听,拊掌娇笑,稍一起身,却又定定瞧着那和尚头皮。
“对了,还不知小徒弟法号。”祝掩缓道。
闻人战见状,立时侧颊,前后瞧瞧胥留留同宋又谷,眨眉两回,方脆声朝祝掩道:“祝大哥,甚么‘甚么癖好’?”
“小徒弟既然要去擐昙,那恰好跟我们顺道。”闻人战一笑,脆声接道:“不如,便跟我们一同出发?我们有马,也能省却小徒弟很多工夫。”
“如此,那便有劳。”
“本当如此。然路上巧遇信众,邀小僧同乘马车,故而倒也未耗太多辰光。”
宋又谷嘴上啧啧两回,拱手道:“小徒弟但是一起徒步,苦行至此?”
“小僧,同括。”
祝掩苦笑摇眉,缓声策应,“不过感觉那小徒弟面善,同一名故交有少量类似,然细瞧下来,便也不感觉了。”
祝掩闻声,稍一摆手,缓道:“这倒不必。”
小僧闻声,立时起家,正色应道:“阿弥陀佛。小施主,放戒徒弟境地至深,已然超凡,自不成以常情推之。”
那小僧见祝掩近前,起手恭道:“多谢施主。那小僧便为施主诵个消灾吉利咒一百八遍,愿灾害消弭,吉利随至。”
祝掩心下感觉风趣儿,这便取座劈面,含笑瞧着,目不转睛。不消盏茶工夫,宋又谷等三人便也凑了上来,四人八目,又再齐齐聚精在那和尚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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