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、第 37 章[第1页/共3页]

杨氏一惊。

皇后解释道：“你是不知，圣上恨毒了那符御史，又焉能等闲饶过其家眷。你听我一句劝，此事莫管了，你待你家那三姑奶奶也算仁至义尽了。”

圣上似只是不经意的一问，晋滁却也面无异色，只点头应是。

作为符家的亲家, 本该被清理；可府上三奶奶杨氏与镇南王妃同出一宗, 之前阖府又力保下了她, 长平侯府此举这又无疑是有功。

杨氏道：“阖府人的命能保住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，又那里敢苛求其他？现在还能保住爵位，公爹还能持续为官，已经是承天之幸。”

晋滁当即禀道：“敕赏封罚，当以功过来定。儿臣觉得，按朝廷章程来办便可。”

重新坐回凤榻前的绣椅上，杨氏这时想起别的一事，又游移的问道：“姑母，之前与您说的我家三姑奶奶那事……”

为了这一天，她运营了数个月。

路途中，她与那几个龟私有两三次远远的照面。

此时现在那披发着腐霉的缧绁里，那度量着稻草嬉笑抽泣的疯妇人，再也不见昔日的半分模样。

镇南王妃及其季子当日并未命丧城头，全赖朝中有投机官员, 暗中唆使守城副祭旗的时候刺偏了些。母子二人这方幸运留得条性命来。

踩着双头舄，晋滁从高高的台阶下来，不动声色的走过地牢暗淡潮湿的通道，来到最内里那褊狭阴沉的牢房中。

因旧朝毁灭，教坊司里就发配来很多罪臣的妻女，此中不乏资质端丽的貌美女人，让都城的新贵们每夜流连忘返。

王寿躬身应是。

自打攻入紫禁城以来，他们殿下每隔三五日必会去那大理寺狱一趟，而常常这时，殿下表情必定不佳，他们这些随行服侍的自要谨言慎行，省的这档口惹了殿下眼了。

教坊司的乐妓都登记在册，要哪个出了事，她这管事的多少也会有些费事。更何况那位的娘家爵位还在，她多少也得正视些。

最多也自是怕离了他们的眼，怕她出事罢了。

圣上灌口茶，道：“一妇人罢了，由他。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朝廷忙着论功行赏，封候拜将，百姓则忙着适应新潮新气象，忙着唏嘘都城那些一夕间毁灭的王公贵族，又忙着恋慕那些一夜间崛起的新贵。

这日，得知贵锦院的那位又疯疯颠癫的跑出去时，教坊司的鸨母忍不住叹口气。

十仲春月朔, 是钦天监算出的良道谷旦。

待太子拜别，王寿躬身又给圣上续了杯温茶，笑道：“老奴瞧着，太子殿下似是还多少惦记取呢。”

可叹夫亡子丧后就疯了，见人就疯疯颠癫的拉着问她儿子下落，又哭又笑的疯魔模样，生生损了那好顶好模样。

皇后摆手叹道：“你所求的这一事，怕是办不到了。”

长平侯府是个例外。

再又一次被人店铺掌柜的抓着赔钱过后，他们沮丧的垂首出来，昂首四顾正欲寻那疯妇身影，却吃惊的发明，人不见影了。

当然，也有那浪荡子不在乎她疯颠的，起了想要东风一度的心机。可在得知长平侯府使了重金包下她后，便也只能且将这心机按下。

坤宁宫中，杨氏昂首伸谢，感激涕零。

“可还惦记？”圣上挑眉问：“仿佛记得昔年你求之不得来着。”

田喜知贰表情不虞，一起上自是不敢吭声。

圣上捋须点头：“这倒也是。还是充入教坊司吧，想必那符贼泉下闻之，也能气到生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