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六第12章乐队彩排[第1页/共2页]

舞台上方的蒸汽钟敲过三下，两名戴着铜质护目镜的磁导巡警突入侧台，腰间的探测器收回蜂鸣。胡安立即抱起电吉他，琴弦扫过算筹拾音器，发作出刺耳的回授音——那是用《周髀算经》星图频次调制的滋扰波。探测器屏幕刹时充满雪花，巡警的皮质条记本上，「华人技工」的记录被震得恍惚不清。

胡安看着腕表：「另有十二小时，军方的磁导巡查队会觉得我们在办一场猖獗的科学狂欢。」

阿林望着蒸汽中若隐若现的「工」字光谱，想起周玳的话：「当算筹成为乐器，成见的耳朵将听不懂抵挡的旋律。」他摸出最后一枚筹子，在差分机外壳刻下「韧」字——这是用抗磁砂与他父亲的骨灰异化制成的特别涂料，终将在彻夜的公演中，成为刺破铁幕的第一声共鸣。

露丝甩着非洲鼓的皮质背带穿过侧幕，鼓面蒙皮上的铁锚堂「工」字暗纹被荧光涂料覆盖，跟着蒸汽管道的震惊收回微光：「克利夫兰的锈带乐队已经就位，他们用废机油桶做的共鸣箱能传播三十个街区。」她俄然留步，盯着阿林袖口新纹的盘龙刺青，「这图案和我祖父铁路工牌上的一样——当年华工用它标记安然隧道。」

「这是艺术装配的磁导测试，」胡安浅笑着揭示吉他琴身的MIT校徽贴纸，「传授说，蒸汽朋克的精华就是「有序的混乱」。」巡警猜疑地扫视差分机，只见屏幕上转动着看似无序的数字，实则是用算筹私语写成的《独立宣言》片段。

当巡警转成分开时，阿林摸出银锁，锁芯与差分机的抗磁砂核心共振，在掌心显形出周玳的密信：「国会山提早启动磁导信标，矿脉应力已达临界点。」他望向舞台背景的蒸汽龙形装配，龙首位置的羽蛇神图腾俄然转动，暴露胡安埋没的磁导增幅器——那是用洛克菲勒矿场的烧毁元件改制的。

「该让算理「毛病」了。」阿林将七枚算筹按北斗阵型插入差分机，蒸汽云雾中闪现出克利夫兰矿场的三维模型，每粒抗磁砂都对应着地层的应力节点。胡安拨响电吉他的高音弦，频次与阿林的算筹敲击完美同步，差分机收回钟鸣般的嗡响，剧院合有蒸汽管道同时喷出白雾，在阳光下构成高出剑桥市的彩虹——那是抗磁砂颗粒折射的「工」字光谱。

「这是噪音净化！」巡警拔出磁导警棍，却被露丝的非洲鼓点震得后退半步。鼓面的抗磁砂涂料与警棍的磁导核心产生共振，棍体大要闪现出算筹刻纹般的裂纹。阿林趁机将最后一枚算筹拍进差分机，统统霓虹灯管俄然齐明，在蒸汽中拼出「算术无界」的中英文标语。

「另有十七分钟。」胡安戴着焊接护目镜，用扳手撬开舞台地板，暴露藏鄙人水道的抗磁砂储备罐。他的电吉他琴颈里嵌着可折叠算筹，琴弦由抗磁砂抽丝制成，琴身彩绘着墨西哥羽蛇神吞噬齿轮的图案，「巡警三点整会来抽查，我们得在那之前让差分机「毛病」。」

阿林没昂首，算筹已经插入第七道锁孔：「龙生九子，各有所司。」筹尖划过齿轮裂缝，差分机俄然喷出白雾，全息投影在蒸汽中显形出《九章算术》的「开方术」步调，「校方觉得二进制能困住算理，却不晓得每颗齿轮的模数，都暗合《考工记》的金工比例。」

幕布后，露丝将一枚刻着「声」字的算筹塞进非洲鼓，鼓点俄然变得如同铁路工人的号子，每一下都精准敲击在磁导波的共振频次上。远处查尔斯河的蒸汽渡轮传来汽笛回应，那是铁锚堂在波士顿港的中转站，用算筹私语奏出《茉莉花》的变调——那是他们商定的「共振伏贴」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