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数据房[第2页/共2页]

数据房外，顺天府的差役正抬着新制的“测量东西”颠末，那是天子亲身设想的铜制量尺，刻着“营建尺”与“英尺”双刻度。嘉庆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俄然对秦蕙田说：“三个月后，朕要瞥见直隶每村的‘民生安然度’评级——用黄、绿、红三色标注，黄色要改进，绿色要嘉奖，红色要严惩。”

“最后一事，”嘉庆帝从袖中取出洋商清单，“密档科每日记录番邦货船数据：载重量、火器数量、海员构成。”他指着“蒸汽机”条目，“特别重视此物，如有模型流入，不吝代价购入——那是比活塞式鼓风炉更短长的神器。”

正月二十三，军机处侧殿的铜铃响过三遍，秦蕙田望着新挂的“数据房”匾额，漆香混着墨味劈面而来。三十六名算学吏已按“户籍、田亩、工匠”分红三班，案头堆着从户部抢来的黄册，却都盯着首坐上的嘉庆帝——他手中握着的，不是平常的朱笔，而是一支削得尖尖的“铅笔”，传闻是用朝鲜贡纸裹着炭条制成。

“直隶编户，按‘保甲连坐法’十户一甲，”嘉庆帝用铅笔在白板上画出表格，“甲长除记录人丁、田亩，还要说明‘是否匠户’‘有无隐产’——就像给每甲写一本明细账。”他用心省去“数据库”之类的当代术语，改用“明细账”让老吏们了解，却在表格下方标出“数据索引”的标记，只要李煌看出那是后代的数据库主键。

“三角测量法？”秦蕙田挑眉，这是《周髀算经》里的古法，却被天子付与新用。嘉庆帝点头：“辅以算盘测算，偏差不超越半亩。”他没提这实在是后代的“地籍测量”，只是指着舆图上的红点：“这些匠人堆积区，将来要设官办作坊，就像和珅的冶铁坊那样——但匠人不是主子，是按技艺用饭的技术人。”

“《则例》没载的，恰是我们要补的。”嘉庆帝放下铅笔，指尖敲了敲《天工开物·冶铸》残卷，“和珅的冶铁坊能高效，全因匠人合作明白。数据房要做的，就是让天下匠人都晓得本身该做甚么，该得甚么——按‘产量-技艺’分甲等、乙等，甲等匠人每月赏银五两，还能送后辈入国子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