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驿站时效[第1页/共2页]

“传兵部尚书敞亮。”嘉庆帝将奏折往案上一掷，玉扳指在“提早启事”栏划出五道深痕：“‘雨雪阻路’四字便想敷衍？朕让数据房查了《云南驿递雨雪日记》，去岁十仲春只要三日中雨，如何能阻路十四日？”

敞亮表示吏员捧上“驿递数据验封匣”：“这是仿照漕运‘电子关牒’制作的火漆印匣，每过一站，驿丞需在印匣上刻记达到时候，用《时候换算表》将‘初刻’‘正刻’换算为百分制时候，确保分秒可查。”他指着匣盖上的北斗七星纹，“北斗第七星‘摇光’处埋没日期暗码，如有窜改，整匣数据取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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敞亮捧着《驿递章程》进门时，正见天子对着墙上的《天下驿递线路图》深思。图上用分歧色彩标注的“规定时效”与“现及时效”构成刺目对比：直隶、江南的绿色“达标区”尚可入目，云贵、陕甘的红色“迟滞区”却如腐败的伤口，特别云南至京一线，红色粗线几近覆盖了全部西南驿道。

是夜，数据房的驿递数据科亮起新灯。吏员们正在绘制《各省驿递达标率月报表》，云南的红色地区边沿，已用墨线标出即将增设的腰站位置。嘉庆帝在《驿递鼎新诏》中朱批：“驿递之速，不在马力，在民气；数据之明，不在算珠，在轨制。”这道圣旨，将与新制的验封匣、时效单一起，沿着驿道传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，让曾经恍惚的“加急”二字，今后有了可测量、可追溯、可奖惩的数据标尺。

“明日随朕去良乡驿。”嘉庆帝俄然对敞亮道，“朕要亲身核验‘六百里加急’的时效——从良乡到都城60里，规定时候2个半，若驿卒能在2时候内达到，便赏银10两；若迟滞超越1刻，驿丞连降两级。”他望向窗外的驿道，积雪已化，驿卒的足迹清楚可辨，“让天下驿站都晓得，朕的算珠，不但能算人丁田亩，更能算分秒必争的时效。”

嘉庆帝拍案而起：“驿递乃帝国血脉，血脉不畅则肢体不仁！”他抓起案头的《中枢政考·驿递篇》，翻至“马递速率”条，“圣祖爷规定‘六百里加急’日行300里，朕本日要定‘数据治驿’之法——每道文书必须附《驿递时效单》，记录‘解缆时候、经停驿站、换马次数、提早启事’，州县官需用算珠算出‘规定时效与现及时效的偏离度’，偏离超10%者，每多一日扣俸银半两。”

嘉庆帝接过验封匣，发明匣底刻着《孙子兵法·军争篇》“兵贵胜，不贵久”的小字——这恰是数据治驿的精要。“传旨：在数据房下设‘驿递数据科’，专司天下驿递数据核验。”他俄然想起昨日户部呈的《仓储数据图》，云南常平仓的空仓率与驿递迟滞率竟高度重合，“驿递迟滞导致赈粮难以及时入仓，仓廒空乏又减轻民活泼荡——数据管理，就要治这类‘牵一发而动满身’的关键。”

“回陛下，实有27匹，且半数齿龄过十岁。”敞亮抽出《驿马存栏数据对比表》，“驿站经费被剥削三成，驿丞用‘倒马关’之法虚报马数——客岁该站报毙马18匹，实则将老马易新马，中饱草料银。”

养心殿东暖阁的日晷刚过巳时，嘉庆帝手中的云南布政使奏折已被翻得发皱。折末“嘉庆十一年十仲春初五拜发，本年正月廿三抵京”的注记刺痛视线——这道六百里加急文书，竟走了四十九天，较《中枢政考》规定的“云南至京限35日”迟了整整十四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