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商票流通[第1页/共2页]

“诸位请看！”李煌举起一张青竹纹官票，日光穿透纸面，可见暗纹处“户部官印”与“算珠图”交叠，“凡票尾编号与黄册箱号对应者，立可兑银——昨日已有山西票号兑走千两，分厘不差。”话音未落，街角当铺老板王老四挤到前排，将一张五两官票拍在石桌上：“换银！”

嘉庆帝握着最新的《筹办金黄册》副本，见“黄金储备八十万两”的数字下，新添了商民按印的“愿受官票”联名状。他晓得，这场以黄册为据的官票推行，早已不是简朴的纸币发行，而是将帝国的信誉，紧紧系在了每一张可查对、可兑换、可记账的官票上——当商民们发明，官票上的每一个编号都与户部黄册严丝合缝，曾经因贪腐而千疮百孔的商路，便在传统账册的光照下，重新扬起了远航的帆船。

酉初刻，李煌在官钱庄迎来首位“整箱兑换”的徽商。二十箱官票码在推车上，箱角封条盖着“数据房”火漆印，每箱附《储备金对应单》：“甲字壹号箱，对应黄金第五箱，五万两整。”徽商翻开箱盖，见每千张官票用红绳捆扎，绳头系着刻有编号的象牙牌，与黄册记录涓滴不差，当即签下周转二十万两的商约。

是夜，嘉庆帝在数据房检察《官票兑换流水账》，发明大额买卖多用官票，小额零用仍用制钱，恰合“银钱互补”的设想。算生们正在核计“商民接管度”：直隶百姓三成愿存票，贩子六成用于周转，较预期高出一成。他俄然想起三年前在和珅府邸发明的“白手套白狼”账册，现在用“筹办金公示+编号查对”破了虚票之弊，不由感慨：“和珅以机谋私，朕以数据立信，此消彼长，商路自通。”

千里以外的养心殿，嘉庆帝正在订正《官票发行章程》，案头摆着直隶总督快马送来的《首日畅通折》：“都城商店采取官票者三百二十家，兑换率九成七，暂无挤兑。”他指着章程中“官票可抵赋税”的朱批，对军机大臣戴衢亨道：“明日起，顺天府征税必收三成官票，让百姓知‘票能缴税，便是真金’。”

正阳门西侧的“大清官钱庄”前，户部员外郎李煌刚贴完《官票筹办金黄册》，桑皮纸上的朱砂小楷在秋阳下格外夺目：“黄金储备八十万两，纹银二百一十万两，钱局制钱三百万贯——一两官票，即抵一两足银。”围观的商民交头接耳，有绸缎庄伴计踮脚念出“每日卯时更新”，惹来一片赞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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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然有报，正阳门商民堆积官钱庄，起首“以票易货”——绸缎庄用官票向米铺购粮，米铺再持票兑换制钱。嘉庆帝抚掌而笑：“商路通了。”客岁查抄和珅时，从其私账发明“空票骗贷”记录，现在命户部在官票后背加印编号：“每票流向皆记于流水册，如有奸商捏造，对比《户律·钱债》重惩。”

更鼓敲过半夜，正阳门的官钱庄仍亮着灯，司账先生在《官票畅通总账》记下最后一笔：“玄月十五，官票畅通量一万七千两，无挤兑，无伪票。”窗外，打更人敲着“承平无事”的梆子远去，官票上的青竹纹在月光下伸展，好像重生的商路头绪，正跟着黄册数据的透明流淌，悄悄贯穿帝国的每一个商店、每一条街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