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交锋[第1页/共3页]
被傅煜大怒责备的苏若兰则被留在朱婆婆那边,当晚没露面, 次日朝晨便有人来取她的衣衫箱笼之物, 传闻是老夫人亲身开口,惩罚惩办了一顿, 不准再留在南楼服侍。至于惩罚后如何安设,老夫人却还没说。
这般亲将,必是傅煜格外信重之人,职级不低,本领也不小。
“于夫君,这些话无足轻重,于我,却很紧急。攸桐才德陋劣,既到此处,只盼能安稳度日,不生是非。夫君事件繁忙,胸度量负,得空理睬琐事。只是人言可畏,轻易倒置吵嘴,今后再有这般费事事,还望夫君能兼听而明,不因旁人的言语妄下结论。”
“……”
傅煜端倪微动,语气带了几分嘲弄,“有那么惨?”
这便是怪他最后措置草率了。
那日他先入为主,懒得穷究,确切几乎冤枉她,被攸桐指出来,也不觉得忤。
黛眉杏眼,雪腮嫩唇,肌肤养得极好,不施脂粉站在阳光下,也没半点瑕疵,唇色红嫩,眼波如水,天然妖娆姿势。那双眼睛极美,像是清澈的泉映照春光,神采奕奕,亦如美人图的点睛之笔,活泼灵动,光彩照人。
周姑返来后,将满院丫环仆妇召齐,特地敲打鉴戒一番, 叫世人务必服膺府里的端方, 须以苏若兰为戒,万不成做悖逆之事。
说罢,双手笼在身前,又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。
剑长五尺,刻薄沉重,那班驳陈迹像是无数鲜血染就叫人触目惊心。
结婚至今,这还是傅煜头一回当真地打量她――
――那日南楼大怒,听苏若兰避重就轻地蒙蔽时,他还真这么想过。
“本日来滋扰夫君,是有几句话,说完就走。”
傅煜干脆半掩窗扇,侧身靠在长案上,颇带玩味地盯向攸桐。
这话颇带自嘲,却无自苦之意。
看那日傅煜分开时的神情,对她想必仍存曲解,若要相安无事,还是说清楚得好。
恐怕等风波畴昔,苏若兰洗心革面,在寿安堂认了错,还是能留在府里的。
傅煜觑她,竟自勾了勾唇角,却没说话。
杜鹤没见过攸桐,却认得她身边的周姑,见两人走来,便迎畴昔抱拳道:“少夫人!”
“你本日特地过来,就为说这个?”
比起查探到的娇纵率性,现在她敛袖而立,神情安闲,不骄不躁,气韵委宛开阔。
“哦?”这倒在傅煜料想以外,声音微抬,“为我?”
初冬的齐州草木渐凋,满府的老柳银杏皆剩下枯枝,倒有几株老槐尚存几片霜冻后浓绿的叶,小旗号般孤零零飘在风中。绕过盘曲回廊,穿过一片凤尾森森的修篁,朱楼临风而立,描金窗扇,彩画梁栋,夏季里明朗敞亮。
无端叫人想起疆场烽火,浴血厮杀。
攸桐与他数番来往,只觉此人脾气难测,倒还算讲事理,稍收顾忌之心。
窈窕多容仪,婉媚巧笑言,那一瞬,许朝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,难以挪开。
自家院里闹出这类事, 他大略感觉有失颜面, 闷声不语地尝了几口菜,便起家走了。临行时,神采还是乌青。当晚,他没过来过夜,只将周姑叫到两书阁叮嘱了几句。
傅煜就跟耳边长着眼睛似的,目光远眺窗外,随口道:“看够了?”
杜鹤应了,入内半晌,才排闼而出,“将军请少夫人出来。”
不过,结婚后几番打仗,面前的这位魏攸桐,言行举止可跟他先前探到的景象全然分歧。傅家手握军权,麾下颇多刺探动静的眼线,这些人做事松散谨慎,毫不是等闲被谎言蒙骗之人,当初递回那般动静,必是查实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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