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赌气[第2页/共3页]
还是傅煜干脆,在攸桐搜肠刮肚想出合适的话题前,一句话便处理了题目,“我去找本书,你先睡。”
屋里已掌了灯,周姑受命带着苏若兰等丫环出去,傅煜站在侧间,正顺手翻桌上的书。
“你的私事我不过问。但今后行事,须留意分寸。记着了?”
傅煜?深更半夜的, 她都筹算安息了, 他来做甚么?
攸桐走出来两步,道:“前两日赶路有点累,想早点安息。夫君如有叮咛,我留春草在外服侍,好么?”
南楼虽非书房,但这般府邸,凡是住人的处所总要摆几本书,哪怕当陈列也是好的。
攸桐“哦”了声,从善如流,“是有事么?”
遂踱步到侧间,见那位公然端坐在椅中看书。
遂瞧着傅煜,笃定道:“那都是畴昔的了。既来到这里,自会谨慎行事,放心。”语气轻描淡写,内心到底是有点难受的――这世上,有谁情愿被无端轻视、被人带着成见对待?哪怕已做过最坏的筹办,对上傅煜这般骄易的冷酷态度,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。
攸桐跟傅煜还陌生得很, 哪能穿这个出去见他?
烟波已然铺好了床,退到外间候命,昏昏罗帐长垂,只剩伉俪独对。
夏尽秋至,轩窗外已有凉意,锦被中有傅煜暖床,非常和暖。
他顿了下,目露高慢,背转过身,语气也愈发冷酷。
苗条黛眉下,那双眼睛含笑睇来,清澈如朝露般,哪怕孤身处在萧瑟地步,也不见半点郁郁之态,倒很有随遇而安、不焦不躁的意义。若不是魏思道亲口承认,他实在没法信赖,她能做出为情寻短见的事。
但看得出来,她是有些难过的。
――像是当日溺在湖中时抓拯救稻草般,将他暖和健壮的小臂握得很牢。
她曾发愤尝遍天下美食,到了这边也不改初志,因在都城时被拘着不好出门,便想体例从内里弄了本食谱来,或是照着做,或是创新花腔,因翻的次数太多,边角都磨旧了。这回远嫁齐州,也没舍得丢,本日翻出来后便先搁在桌上,筹算找处所放着,谁知被傅煜逮个正着。
半晌后,傅煜转头瞥了攸桐一眼。
觑向傅煜神采时,他那眼神确切有点古怪,仿佛嫌她不学无术似的。
傅煜闻言昂首,就见她盈盈立于灯畔,满头青丝笼在肩头,唇边噙了笑意。
“都城的事无需多提,但我并非水性杨花的轻浮之人。夫君说得对,一日住在这南楼,便一日是少夫人,我纵不能为傅家增光,也不会做胡涂事,令尊府蒙羞。畴前的事,还请夫君多担待。”说罢,竟是双手微敛,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。
好半晌,傅煜才从内里出来,寝衣严整。
攸桐惊诧, 下认识坐直了身子,搅得香汤微晃,“他已经来了?”
幸亏傅煜没发觉,抬头而睡,端倪英挺,睡梦里神情都是刚毅的。
攸桐瞧他走出去,仍漫不经心肠梳通头发。等了半晌,没闻声傅煜返来的脚步声,猜得他定会耗到夜深才返来睡觉,心中不由暗笑――这男人,瞧着高冷冷酷,内心实在却也别扭得很。
半晌之前,他确切筹算说完就走,没事就不来这边。不过既偶然间刺伤了她,攸桐又颇识大抵,今晚便过夜此处摆一摆态度,叫丫环仆妇多敬着她一点,也算偿得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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