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以眼换眼[第2页/共3页]

百草拈了金针，将眸仔细细缝入夏侯眉妩的眼中，实在破钞了些工夫，待到缝合，夏侯眉妩的双目也是鲜血淋漓，苏离不忍直视，回身走至了窗边，看着院中种着的翠竹，双拳紧紧地攥住，心却仍系着床上沉沉昏睡着的女子。

百草呵呵一笑：“不过是取些将死之人的肉来，和着几味药材制成的，经年日久存放，味道天然刺鼻些。”

苏离将她松开的手重又握住：“莫非你想一辈子就如许糊口在暗中当中么？”

兰老头儿笑笑，白胡子显得愈发苦楚：“该说的我都说了，放我归去吧，我家中另有眼神不好的老婆，命不久矣，我须得归去陪她。”

只是，像是有着默契，他二人竟绝口不提与秦牧眠有关的事情，像是人间本没有这小我，像是夏侯眉妩本来就是他苏离的王妃。

“你们这些达官朱紫做事真是荒唐，有人爱得甘心丢弃一人，恰好被爱之人却又不解风情，一心想要置其于死地。得不到的偏想获得，已具有的却视如草芥，真真叫人唏嘘。你们过得真苦，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萧洒，可悲，可悲啊！”

夏侯眉妩寂然松开手来：“如果如此，这眼睛，我不医了。”

“若质料筹办得及时，明日便可。”

夏侯眉妩笑笑，道：“暗中又如何？我早已风俗了。我深知落空眼睛的痛苦，要让我为了一己私利，换另一人生生接受我曾接受的痛苦，我不肯。”

“最多一个月，你便能够瞥见了，歌儿。”苏离道。

百草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净手，挑了一把趁手的刀来，用火烤了，在兰老头儿眼上略划上几刀，一双眸子已然被取下，鲜血顿时流了他满面。

“歌儿，等你醒来，我会让你瞥见光亮。”苏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百草细细查抄了她的眼睛，终究点头：“黎王妃这眼睛想来应是有救。”

兰老头儿冷冷一笑：“你想晓得是谁关键夏侯眉妩的？”

百草想了想，道：“据你所说，百里女人的眼睛是被人挖去的，已无眸子，先现在已畴昔了数月，如果平常，恐怕没法医治。”

第七日，苏离正在将一碗银耳粥喂给夏侯眉妩吃，却听夏侯眉妩道：“兰陵，我该回家了。”

他用布擦了擦手，将一盒膏药递给了苏离：“这生肌膏有一月的量，牢记要日日涂于伤口，一日不成忽视。”

第二日一早，百草便清算了医具过来，各色刀具金针一字排开来放着，苏离看了看，微微皱了眉：“刀子不长眼睛，百草先生可要谨慎些。”

“若黎王妃不共同，百草也是无可何如啊。”百草叹道。

“苏王爷既然说到负债还钱，那么兰某也说道说道。当初黎王妃来我兰芷堂为她夫君求兰花儿，我本不肯卖，何如她苦苦恳求，我便让她用一双眼睛来换兰芷堂统统的兰花儿，她一口承诺，我们这是公允买卖，有付有偿，公道得很呢。”

她受的痛已是够多了，便是身材之疼痛，苏离也但愿她能少受些。

苏离还是皱着眉，问：“这膏药是用何物制的，怎生刺鼻如此？”

苏离笑了：“这世上，恰好有那么些小我，白白有一双眼睛，却总做些盲眼之事，你说这些人留着眼睛又有何用呢？百草先生放心，这事便交给我去办，三日以内，定能为你找到一双充足新鲜的眼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