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更衣[第3页/共3页]

而他做了十几年奴婢，西宁国历任君王，大抵没有人比他更善于装乖卖傻，忍气吞声。

阮伯生低声道：“才刚歇下。”

这是周瑛华入宫的第一晚，宫人们觉得卫泽不会在此过夜，没有预备下他的衣物枕具。仓促之下，只能现在让人连夜去景春殿拿。卫泽明早四更鸡鸣时分就得去灵堂拜祭卫文帝，等明天再去取就迟了。

“陛下不消去灵堂？”

西暖阁和次间中间只隔着一道晶莹剔透的五色珠帘，和一座花梨木龙凤花鸟雕花戗金落地屏风隔断。周瑛华躺在软枕上，看不清次间的景象，但能清楚地听到卫泽的声音。

他晓得她内心藏有很多隐蔽，那不首要，只要把她紧紧困在本身身边，总有一天，她会情愿为他敞高兴怀，透露苦衷。

“把灯熄了。明早朕起来梳洗的时候，让宫女们行动轻点，别吵醒公主。”

不过是伏侍卫泽宽衣罢了，但被他炽热的眼神谛视着，氛围里硬是多了些旖旎意味。

昏黄中，看到一双敞亮灼灼的凤眼。

称心听到内里响动，出去伏侍她梳洗，“公主昨夜好睡，这时候才起。”

怕她看不清路，还知心肠卷起五色珠帘，免得珠串上的玛瑙玉石撞疼她。

称心捂嘴偷笑：“皇上说公主夜里总翻身，怕您睡得不好，特地叮嘱我们不准吵嚷，让公主多睡会儿。”

卫泽转头去看周瑛华：“在船上的时候，我们不也是睡在一处的？”

如此和顺缠绵，勤谨谨慎……

卫泽走得太快，曹平必须一溜小跑，才气跟上他的脚步，抹了把汗，气喘吁吁答道：“孟丞相体力不支，贵妃娘娘体恤孟丞相年龄已高，许他回府疗养去了。”

曹平哼了一声，撇过脸去不睬他。

一一为他解开外袍衣带，脱下墨色衫袍，解下腰带，快意和称心侍立在一旁，接过脱下的衣裳。

卫泽脸上安静，实则早已心潮彭湃，内心如同小鹿乱闯普通。冲动之下，眼神反而不晓得该往那里放，滴溜溜转了个圈，最后落到周瑛华纤细柔滑的指尖上。

卫泽目工夫鸷，神采阴沉如水。

宫女出去伏侍卫泽换衣，周瑛华拦住宫女，“我来吧。”

回话的家仆抖如筛糠，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。

卫泽看她没有点头的意义，又加了一句：“我就在西次间的北炕上睡。”

等再醒过来时，纱帐外一片雪亮，五色珠帘映着日光，熠熠夺目。

卫泽发觉到周瑛华有点不安闲，恐怕冒昧了她，看她要走，不敢挽留，只好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。

周瑛华柳眉微蹙，原觉得昨晚没有持续做恶梦，本来还是展转反侧了一夜，连睡在次间的卫泽都听到了。

卫泽捏紧双拳，压下心头高炽的肝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