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回击[第2页/共3页]

冬至前后，按例放假三日。百官们不必冒着严北风雪爬起来上朝点卯，皇城表里，银装素裹，火食稀落，比昔日清净很多。

他回身走了。

傅皇后是个急性子，每天躲在寿安宫，只能在园子里打转，重新到脚都是不耐烦，顺手撂下一枚骨牌，忿忿道：“只要千日做贼的，没有千日防贼的，与其整天躲着，还不如痛痛快快和椒房殿斗一场，谁输谁赢，就看大家的本领了。”

等小寺人姗姗来迟，称心赶紧跑出去迎，接过掐丝戗金捧盒后，嘲笑一声，把小寺人劈脸盖脸一顿痛骂。

这句未完的话被他噙在齿间，游移很久，毕竟还是没吐出来。

回到长春阁，周瑛华立即叮咛阮公公：“你传话出去，这几天关门闭户，无事不准出门。谁敢违令，立即打发到内廷司去。”

称心神采一变：“出甚么事了？”

这天的午膳足足迟了半个时候还没送到。

如果是皇子，以周慧帝对碧瑶夫人的宠嬖，小皇子必然一跃成为宫中最受帝宠的皇子，大皇子周衡和傅皇后就得提心吊胆了。

几今后在宫里见到东风对劲的周双君，卫康冷酷道：“你真就这么恨瑛华？”

跟着临产日期邻近，南吴的朝堂上也有些颠簸。

这位大皇子妃心机周到，才和周衡结婚不过月余，已经把丈夫和婆母的性子摸得透辟，趁便连傅皇后在螃蟹宴上遴选的几位侍妾都一并收伏了。韩宁对她能够说是服服帖帖，恨不能认她做亲姐姐。

碧瑶夫人分娩期近，进入冬月今后，宫里的人都在暗中猜想这一胎是公主还是皇子。

周瑛华把书册往黑漆小几上一拍，拔了发髻上簪的一枝雕花银镀金花钗，散下一头墨发：“困了，本宫小睡一会儿，等午膳到了再唤醒我。”

眼看着周瑛华果然合眼睡了，称心和快意不由目瞪口呆，面面相觑。

这天阴云密布，天气黑沉，夙起时院子里满盈着一层淡淡的薄雾。

对于太薇公主和傅野生子订婚，宫里的人众说纷繁，说甚么的都有。

称心和快意围坐在熏笼旁，一个忙着烘大毛衣裳，一个低头绣一幅萱草石榴的绸扇面——萱草和石榴寄意多子多福，这是特地为碧瑶夫人预备的贺礼。

周瑛华心机转得缓慢，脸上的笑容还是没变，只作没听到的模样，持续给傅皇后喂牌。

未时用过午膳，几人接着围坐在灯下抹牌。傅皇后精力有些不济，看牌的时候，打了几个哈欠。

宫墙外的天气还是灰蒙蒙的，周瑛华刚走出寿安宫，称心立即上前，为她披上一件雨过天青缠枝四时花草织金妆花绒连帽大氅，又往她手内心塞了个掐丝珐琅小铜炉：“路上都结冰了，公主慢些走。”

在二皇子暗里安排人手的时候，其他皇子也有些蠢蠢欲动。畴前不管从嫡还是从长，周衡都是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，谁让人家命好，既是独一的嫡子，又是宗子呢？可如果碧瑶夫人生下一个小皇子，那统统就都不一样了。

喧闹中，俄然听得几声沉闷雄浑的钟声，簌簌的落雪声里，乍起一片吵嚷。

宫女在一旁低声提示傅皇后去歇晌，傅皇后没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