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[第1页/共4页]
“扶摇,我想起来了。你再撑一会儿,我们一起回长安,不要死……”
温润的假装下,他带着仇恨而生,舍弃了自我,舍弃爱人,沿着宿命的轨迹,在这场以命相搏的棋局上搅弄风云。
说完,他拿起玉玺和传位圣旨,仓促的分开了暖阁。只是他的行动仓猝而混乱,仿佛在回避甚么大水猛兽般,狼狈不堪。
“……精卫衔微木,将以填沧海。刑天舞干戚,猛志固常在。同物既无类,化去不复悔。徒设在昔心,良辰讵可待……”
说罢,他的头微微方向一边,再也没了声气。一滴泪自他眼角滑下,濡湿了鬓边的那点朱砂。
“我怀里的这小我……是谁?”
“你们传闻过刑天么?刑天与帝至此争神,帝断其首,葬之常羊之山,乃以乳为目,以脐为口,操干戚以舞。”
而与此同时,千里以外的朔州。
李淮脸上挂着毫不粉饰的、痛快的笑意,面劈面前如波折般密密麻麻的剑尖,他不退反进,一步一步朝龙椅走去。
“陛下中了陈王暗箭,不治身亡……”
李扶疏双目赤红,用变声期特有的沙哑腔调厉声道:“众官服从,恭听……遗诏!”
百官纷繁对视一眼,终是撩袍下跪,执象牙笏齐声高呼:“吾皇万岁!”
“快请!”李扶疏眼睛一亮,欣喜道:“他们接回皇兄了么?”
十六年了,五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,他终究代替被逐出长安、身故他乡的父王,登上了这白骨累就,血河漂染的金銮殿。
李扶摇的吃力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,却终是徒劳,只好缓缓抬起一只破皮流血的手来,悄悄触碰她的脸颊,涂灵簪一怔,随即欣喜若狂的抓住他微凉的手,用力的按在本身的脸颊上摩挲。
涂灵簪颤抖着双手,握着那把卷了刃的弯刀不顾统统的砍杀,冲到李扶摇面前。庞大的哀思使她压抑的影象碎片刹时发作,心如刀绞。
当李淮走到百官前线时,李扶疏俄然一声令下,只见无数禁军从大殿两侧涌出,如同全部武装的黑甲虫般将孤身一人的李淮团团包抄。
病榻上的李扶摇浑身浴血,亦是微微勾起唇角,弯出一个惨白而挖苦的笑来。
“产生了甚么?”
鲜血刹时迸溅开来,李淮只是微微的晃了晃身,便不顾身上的剑伤,持续朝那把华贵雍容的龙椅走去。他的呼吸因剧痛而微微颤抖,继而道:
天下万物,岂是一个‘为何’能解释清的?蜉蝣蝼蚁,朝生暮死,不过是命该如此罢了。
“哦?”李淮似是早已推测如此,波澜不惊的笑笑:李扶摇公然留有第二手。
见到李淮的到来,早已等待在此的文武百官主动让出一条路来,各种或惊奇、或鄙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好像万箭穿心。他还是带着温润而文雅的浅笑,目光高傲,高高捧着玉玺和圣旨走过那一起的波折,如同焦岩肃立,任由惊涛拍岸。
说到此,李淮离李扶疏和龙椅只要三步之遥。
永宁四年正月初二,帝以龙体有恙为由,传位于陈王李淮,天下大惊。
涂灵簪猖獗的点头。
李扶疏接口道:“李淮,你挟持人质,逼迫皇兄让位于你,视同谋逆!如果皇兄不能安然返来,本王定要你陪葬!”
“陛下,驾崩——”
顷刻间,刀光剑影远去,风雪暗淡,涂灵簪颤抖着抚过李扶摇惨白的眉眼,哽咽道:“你如何这么傻,要为我挡那一箭,莫非我就不会躲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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