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相认[第2页/共3页]

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，接着李扶摇从飞舞的明黄纱帐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来，哑声衰弱道：“陈太医，朕还能撑几日？”

那边，曾是她糊口了二十一年的涂府，现在却成了一个陌生的场合。

涂灵簪躲在暗中的街角里，听着霍家老母亲的一番肺腑之言，只感觉眼眶湿热，面上一阵潮湿，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
涂灵簪接过张武手中的化毒丹，问一旁待命的顾弦道：“楼心月有动静了么？”

……

“部属无能，还没有。”顾弦道：“不过传闻秦宽也从楼府门前撤兵了，还到处漫衍动静，说陛下中毒已深将近驾崩了。”

楚王李扶疏咬唇站在一旁，白净的脸庞冲动得通红，喝道：“你们熬的药底子没有效，再换个方剂！”

“明显是你们孤陋寡闻，说甚么无从动手！”李扶疏英眉倒竖，瞠目怒道：“去把宫中统统的医书都找来，从速给我查解毒的体例！”

不消半晌，霍府里传来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辩论，接着，霍府的门被猛地拉开，一个白发鸡皮的老太太伛偻着身子，用尽满身力量将一个身形高壮的武将推出门去。

说罢，她足尖一点，加快速率朝宫门赶去。

影影绰绰中，可见李扶摇躺在垂着明黄纱帐的床榻上，不一会儿帷幔被翻开，一个小宫女颤抖着端出一盆被血染红的水。一旁守着的老太医见状，忙七手八脚的熬药倒汤，叹道：“唉，陛下咳血不止，这该如何是好？”

半晌后，一身夜行衣的涂灵簪在张武和黄敬怀的保护下，轻巧地穿越在长安空旷的街道中。

张武露齿一笑，抚掌道：“哎呀这不恰好么！秦宽引出楼心月，我们便能够趁机拿到解药了！”

霍胜利本日不在，来仪宫的保卫撤回了大半，涂灵簪和张武从屋脊上轻巧的翻身下来，潜伏李扶摇寝殿的窗棂下，隐在拐角的黑暗中。

妇人侧过甚，忍不住掩面而泣。

张武轻咳一声，支吾道：“当年涂府被抄没后不久，霍胜利投奔了秦宽，秦宽便让陛下把这座府邸赐给霍胜利了。”

霍胜利伸脱手，仿佛想要抚过老婆紧蹙的柳眉，却终究停在了半空中，长叹了一口气道：“英娥，我要走了。”

李扶摇抬手表示弟弟噤声，又强撑着坐起家子，倚在榻上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帷幔后的窗户，仿佛在等候着甚么。

将化毒丹支出怀中，涂灵簪回身持续道：“张武，筹办一套夜行衣，助我潜入宫中！”

涂灵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，摆手表示无碍。两人在雨夜的袒护下，很快到达了来仪宫。

趁着屋内无外人，涂灵簪悄悄推开窗户，谨慎翼翼的翻了出来。谁知脚才刚沾地，便听到李扶摇沙哑的嗓声响起：“是你来了么？”

到了东街时，疾行的涂灵簪俄然停了脚步，望着街口那座熟谙而陌生的府邸发楞。

太医们擦着盗汗，喏喏道：“陛下所中乃是西域奇毒，我等闻所未闻，只能用药强压住毒性，实在不知该如何解毒啊……”

“当初你外出行军，一走就是好些年。你媳妇难产时，你老母病重时，都是涂夫人和蜜斯在驰驱顾问，现在你都忘了不成？你这助纣为虐的黑心崽！”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骂道：“老身就是病死，也不要吃这昧了知己的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