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对弈[第2页/共3页]

然后，他昂首对木香道：“去把御膳房新做的莲蓉糕拿来。”又对涂灵簪说：“以此为注，朕倒要会一会你的棋艺。”

李扶摇一把扼住涂灵簪抓着糕点的手腕，挑眉道：“你对兵法倒是很有研讨嘛！”

李扶摇皱眉，踌躇半晌，还是按原打算落下一子，不晓得她打的甚么主张。

“唉。”木香绝望的叹了口气，砸吧砸吧嘴道：“莲蓉糕没了。”

李扶摇又落下一子，抬起下巴虚眼看她，悠悠道：“朕要赢了。”

涂灵簪感觉有些莫名。提起这个话题的是他，为何受刺激的也是他？

“输了。”涂灵簪抻了抻腰，道：“输了两目半。”

涂灵簪但笑不语。

涂灵簪一开端另有些不风俗，前面也就豁然了。李扶摇对她有兴趣，或许还是件功德，她能够耳濡目染中将这个年青的昏君扳回正路……

木香谨慎翼翼的说：“回皇上，我们姐妹几个感觉无聊，便想对弈几局消磨光阴，谁知尔雅太短长，把奴婢好不轻易攒下的酥糖全赢去了！”

（注：即晋文公重耳。）

公子重耳流浪十九年，惶惑然如丧家之犬，在最危困之时几乎饿死，是忠心耿耿的介子推割下本身大腿上的肉煮成肉糜，这才救了重耳一命。谁知重耳做了晋国国君后，唯独忘了封赏介子推，乃至放火烧山，使得介子推抱柳而亡……

涂灵簪无语半响，揉着被拍得生疼的手腕道：“君无戏言，陛下要忏悔么？”

李扶摇一怔，喃喃道：“……宁教天下人负我，我不负天下人？”

闻言，涂灵簪捻着一枚白玉子，微微侧头，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俄然聊起这个话题。半响，才中规中矩的答复道：“公子重耳忍辱负重，复国强兵，实乃名副实在的春秋霸主。”

李扶摇仿佛并不对劲这个答案，嗤笑一声，道：“朕倒不喜好他。”

李扶摇双手紧握成拳，力度大到连骨节都发白。他撑着额头，葵扇似的睫毛微微颤抖，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恍惚不清的话来：

比来倒是很少见他去找秦烟和楼心月了，涂灵簪在心中悄悄欢畅。

“厥后呢？”身边，木香双手托着包子脸，满眼崇拜道：“厥后你赢了么？”

三年前，断崖之上，大雪当中，她力竭而死，身首异处……

涂灵簪无言，冷静复盘。

李扶摇挥挥手表示她们起家，又伸开双臂，让涂灵簪和木香给本身穿戴整齐，这才懒洋洋问道：“鄙人棋？”

李扶摇见她堕入深思，屈起都雅的指节叩了叩棋盘，似笑非笑道：“美人儿，你说呢？”

“你是在表示朕要勤政为民吗！”李扶摇皱眉，一掌拍上涂灵簪。两人坐着不动，倒是你一言我一语，为了一一块糕点拆起招来。

这日李扶摇昼寝醒来，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小我，连平时服侍换衣的宫娥都不见了踪迹，正迷惑着，忽而闻见外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，也不知那些宫女们凑在一起在捣鼓着甚么。

屋内兽炉燃香，余烟袅袅。李扶摇的黑子大肆杀伐，呈合围之势，涂灵簪不急不缓，谨慎落子。

“忍辱负重又如何，复国强兵又如何？”李扶摇摩挲动手中的黑子，倾斜着身子漫不经心道：“到底，他还是负了割肉奉君的介子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