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4章 迟来表白[第1页/共4页]

“我信！我从没狐疑过你来是为攀甚么高枝！”天子再听不下去，上前一步道，又不由自嘲，“我又算哪门子高枝？即便是初见那天，我也是对你划一相视，更何况……现在？”

天子心口灼痛翻滚，几近想要大吼出来：你没有错，都是我的错！我不想你走，一丁点都不想你走！现在为了让你留下，我几近甚么都甘心去做！

一步步靠近，心下反而愈发忐忑，该说些甚么，如何开口，又成了摆在他面前的头号困难。这对他可比朝堂上与刁钻大臣们斗智要难很多了。

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，早在十几岁时就见过源瑢与小宫女卿卿我我，他无法之下只好有样学样，生硬地抬了抬右手，却笨拙地不知该落去那里。

天子看的心生迷惑：她哪像是在神驰宫外？倒更像是万念俱灰，只想着这一走就不活了。可见本身这一回可真是伤她伤了透。

融融灯火光芒当中，绮雯呆呆听着，惨白的神采缓缓透出两抹红晕，好似寿宴上的蜜蜡寿桃，鲜妍剔透。竟然能听获得他亲口告白，这在前些日里是多难设想的事？特别半晌前还满心绝望，想着通盘放弃，这会儿就更像做梦似的，底子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
“你放心，我复苏得很。”看出他的迷惑，绮雯主动廓清，神情略显黯然落寞，“事到现在，话是该说个清楚了。”

她是为他来的，也是为他而不想走的，现在她却也在看天了，本身的多次犯傻，终究逼得连她也神驰出去了。

心口灼烧般的疼。莫非此时再想赔甚么礼，竟已晚了？

他顿了顿，脑中吃紧理着思路，极度当真地说着：“即便我真狐疑过你是冲着我这身份来的，也毫不是因为你，是因为我——是我不敢信。你能不为源瑢所动而选了我，已经够令我难以置信了，我怎还敢去抱但愿，你单单是看中我这小我，而对我的身份毫不在乎？”

他吭哧了半天说话才道：“可否留下来，替我见证一下？”

她是被源瑢逼迫的，刚受完源瑢的欺负，返来又受他的欺负，何其委曲？本身刚才说的那叫甚么，还是人话不？还总自我辩白说是为她好，有这么为人家好的？的确是无耻之尤！

“明白……又有何用？”她眸光中闪出几点水亮，又狠狠忍了归去，显得哀凉至极，又倔强至极。

还是头一回直呼她的名字，两个字因她而变得那么特别，吐出口来感受有些奇特，亦有些甜美。

绮雯忽地苦笑出来，目光旁落，自言自语般地说：“我说了早看出你的情意，又说只想做个宫女，这不是明摆着是前后冲突吗？可我确切不是……不是盯着你这九五之尊的身份用心攀高枝啊，我说甘心毕生做个宫女，都是实话……罢了，现在这话再说出来，另有谁会信的？”

当初亲目睹她挑选进宫时，她是何其笃定断交，在内置库外想要送她走时，她又是何其惶恐沉沦。

纤柔弱质，鹤势螂形，也不知是火光摇摆，还是她摇摇欲坠。

“绮雯。”

“你有那份心，也不即是心甘甘心想留我。就像前次，你本是美意为我筹算，可还不是想要送我走的？强扭的瓜不甜，真有那么勉强，也就算了。”

是该对她说个清楚的，早就该了。

天子心头一沉，瞳孔为之一紧：“你……”

没想到对默很久，等来的倒是一声低低的抽泣，她竟然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