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风口浪尖[第1页/共3页]
月华接在手里,胡乱抹了一把,偶然间指尖触摸到了鬓间的那朵紫龙卧雪 ,一把揪下来,丢在脚下,狠狠地踏了两脚,碾完工泥:“怕就是这个肇事的根苗!”
“蜜斯如何了,是不是累到了?用不消奴婢给你把薄荷膏找出来揉揉?”
月华怔了一怔,苦笑道:“现在舅母估计恨不能将我关进笼子里,我还腆着脸不识相么?摆布如何做都是错,干脆就回院子里歇着,你去前面知会一声就好,留下来看看风声,如果有人向你探听关于我的事情,就全数推委了。”
一句话说得月华心伤,她常日劳累驰驱,绣鞋天然比起府中的三位姐儿磨损一些,常常被廉氏念叨不知俭仆。想想堂堂将门以后,现在一双最不起眼的绣鞋,还要看别人的眼色。
屋子里多少有些沉寂的凉意,月华本身倒了一杯凉茶“咕咚咚”一口气喝下去,浇灭了直窜喉尖的火气。
香沉莫名其妙,只是心疼道:“可惜了的新缎子鞋,您自个一针一线绣的,莫染了花汁糟蹋了,大夫人又要指责。”
“都散了?豪情是侯爷这风吹得合宜,你家凌烟要扶摇直上了?”话音里带着刻薄的酸意。
“不消!”
常乐侯有些难堪,又不能与个妇道人家争口舌短长:“究竟谁有这份造化说不准的,太皇太后的心机岂是我们这些小辈揣摩得出来的?”
“再来就说我头疼,睡下了。”
月华如释重负地跟从常乐侯出了正厅堂的门,就感觉双膝酸软,忍不住地颤抖,后脊梁处也一片凉腻,伸手扶住丫头香沉的手腕,脚下都是踏实的,仿佛踩在云端普通,不听使唤。
在场的人都不傻,岂会不明白丁氏究竟是如何心机?大师当即就将目光落在了身后不言不语的月华身上。怀了别样的心机再打量,就都感觉这月华不经意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温馨淡雅,如同月下凌波而至的菡萏仙子。
这算不得是个好动静,几位爷刚才已经将太皇太后召见众位姐儿的细节都探听得一清二楚,细心揣摩,就翘首渴盼着太后能再伶仃召见,给自家女儿一个一展所长的机遇。现在这散了,也就完整没了盼头。
三爷至礼在户部任侍郎一职,娶了内阁学士李吉的mm。这李氏是个刀子嘴,口舌凶暴,与廉氏向来不睦。本来她特地抬了府中侧夫人所出的庶女在本身膝下,就是存了本日攀龙附凤的心机。那丫头唯恐被怪责无用,就将常乐侯佳耦如何别有用心肠保举常凌烟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,李氏憋了一肚子火气。
第一个迎上来的,就是廉氏,扯住常乐侯的袖子,迫不及待地抬高了声音:“如何说的?定下来人选没有?”
“归去?您不去厨房了么?”
母亲闻听凶信今后不久,就不管不顾地跟着去了,一柄长剑一了百了,剩下尚不及豆蔻的月华,孤苦伶仃。
廉氏察言观色,见自家侯爷神采不天然,全无半分对劲之色,内心就“咕咚”冒了个泡,又瞟了一眼他身后的月华,见她低垂着头,鼻尖上都冒着一层精密晶莹的汗珠子,也不见攀了高枝的雀跃与趾高气扬,内心疑忌,嘴里倒是涓滴不相让的。
常乐侯驰名无权,空顶个名号,又向来对廉氏唯唯诺诺,没个担负,众家兄弟不将他放在眼里,说话也肆无顾忌,明里暗里都是调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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