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七日[第2页/共2页]
“先下来好么?”马含光一再后仰,留出一段越来越短、只堪聊以自/慰的间隔。
桌面列着一排白瓷酒壶,满是廖至公子曾私藏地宫的佳酿,几近下认识地,马含光伸手取酒――“嗜酒伤身,多饮无益。”
他颤了颤。
“真乖。”伍雀磬顺手掷了令媛难求的醇酿,后腰抵住桌沿,她人夹在马含光与木桌当中,真正可供她腾挪的空间几即是无,但也不知成心抑或偶然,非要那么满身不舒坦地爬动几下,大腿蹭在对方的腿面,几近要坐去了他的腿根。
“没了么?”
她仰首便将那壶嘴中的美酒倾倒于口,马含光一掌控了她的手。“随你。”他以几不成闻的声气略叹了气,毕竟让步。
马含光由那火光昏然的殿深处站了起来,很瘦很高的身量,长发未束,披了件单衣,现在并非他最复苏的时候,脸孔青惨且沉寂地与殿外之人对视,脑中有千万道几次不断的警告:算了吧……却仍旧看似平常地收了手中物件,径直朝殿门前走来。
“这么严苛,你我之间,就只剩这冷冰冰的买卖了么?”伍雀磬抢下她的酒,脚一抬,径直跨坐于他腿上。马含光满身呆滞,怔怔望着她,却见伍雀磬高举酒壶,笑道:“美酒虽好,独酌亦苦,你非要饮,那我陪你。”
“伍雀磬。”
伍雀磬神出鬼没,马含光抓着酒壶的手略略一紧,继而便发了一声苦笑:“不消担忧,我会认账,你只需陪我,至于如何陪,由我决定。”
马含光垂眸,喉结略颤:“宫主。”
“我不会骗你。”身前人一字字降落地应了,伍雀磬由哭转笑,脸颊贴着他的背,闭眼时才用力把眼角的那滴泪挤落。
“廖菡枝。”
“想清楚了,值,现在开端吧。”
伍雀磬哭声顿住,万没想到此人能将话题岔到这般不相干的事上,但也对,反倒提示了她,她把头、脸、眼泪、鼻涕蹭在他的衣衿前,固然不知马含光为何连这么天大的事都敢瞒她,但她晓得他倔就够了。
“另有呢,我叫甚么?”
吸气平复了心境,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,应和:“是啊,分坛出了乱子,我就是来找你哭的,你不哄哄我么?”
………………
当他还是个头发枯黄半大不小的孩子,她就晓得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死性子。伍雀磬自夸是老道的师姐,不把马含光坦白当年本相的动机揭开,再多诘问逼迫也无异于隔靴搔痒。
“谁说我不爱听?”伍雀磬双手端住他的脸,细发垂落,“我做了你那么多年师姐,才只说了一次不爱听,你就当了真?如果不爱听,如果不想应,我又为何返来,我又是念着谁返来?”
然他喘气已有些发烫,屏息忍耐道:“你知我对你如何,我做不到坐怀稳定,宫主如故意戏弄可换种体例,我怕我没法把持,到时你悔怨已晚。”
伍雀磬贴在他身前,以能够俯视此人的高度望住他:“我头晕,师弟再让我坐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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