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[第5页/共6页]
“可不是出大事了。”王信家的笑呵呵的走过来,回话道,“方才我们留在府里的人传来动静,说二老爷因缺冰得了热中风,开初也不知经了哪个不知轻重的下人浑传,都说病象严峻竟有垂死之态,唬的阖府下上无不驰驱相告。后虽有太医稳住了病情,可府里的乱象却没跟着收敛几分。”
却说荣国府这边,贾母刚忧心忡忡的瞧完儿子返来,门房那边就来人禀说头晌去京郊别苑办事的赖大娘子返来了,现在正鄙大家房里等着回话。
“瞧瞧我这里,真真是一刻也离不得人,我倒是故意想回府里,可这边也真不能缺人看顾。幸亏我那好弟妹夙来稳妥慎重,才调也非常了得,夙来又是个千伶百俐的性子,有她在国公府里坐镇,想来与我也是一样的。再则,家里小叔子抱病可没有叫做大嫂子归去服侍的理,二老爷读书之人,如何能不明白这个事理?想来也是二弟妹一时情急,想着找人倾诉一下内心苦闷也未可知。”
额上滚落大滴的汗珠,后背也早已是汗渍湿透,偏在主子面前又不敢失礼失态,真真是进退不得,压力倍增,再没了初来时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。
何如大夫人主张已定,底子不接这有关回府的话茬,只跟她絮干脆叨的聊些别苑琐事,待她还要强撑,恰好现在外堂还等着很多急要回事的管事奴婢。如此前后夹攻,纵使赖大娘子老于油滑,也觉如万箭穿心般难受。
深宅议事堂,张氏刚听完面前传事娘子的回禀,一边轻晃动手中团扇,一边皱眉歉声道,“二弟病重,弟妹因请我重新回府襄理家事,原也在道理当中,更遑论这本就是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应失职责?合该当即回府主持家事才是正理。然,还请嬷嬷听听我这一宅一院的动静,我又岂能离了一时一日?嬷嬷您是经世的白叟,当是晓得这些从内里援请的泥瓦工匠,最是刁滑无礼之辈,倘若一时没了主家镇着,还不晓得会闹出甚么风趣好笑的丑事?”
“太太这话在理,二太太也就算了,老太太但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。”王信家的提示道。
那赖大娘子闻言一边内心腹诽是奴婢对您老感激不尽,一边当即如蒙大赦般忙不迭的请辞,一句不敢再撮要请张氏回府的话,只差戴德戴德伸谢大夫人的放过,三五句的工夫便退出了议事的内堂。
“这么说,你在彩缨那边有了收成。”贾母终究和缓了紧绷的语气,略带思疑的问道,“依你说她在那边又不能随便四周走动,又如何能探听到动静,你且详细说来听听。”
“把统统仇恨都引到大太太一人身上,叫府里最高贵的两位主母对掐起来,只要运作恰当,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最好是三方混作一团,大房说不得最后真就落到了我们手中。我也不苛求能把持住全部大房,只要在这些下民气中能有个说一不二的职位也就满足了。”
“恕奴婢说句僭越的话,大老爷毕竟已人到中年,老太太若想要显现慈爱之心,只要几句不疼不痒的关爱之语怕是火候远远不敷。”大老爷早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,不好乱来了老太太,“还得有实在的好处才行。”
贾母黑着脸道,“这阖府高低,劈面不知端方的贱人都有,我还在乎多几个只勇于人背后诽谤的贱人。”竟敢对她这个当朝一品夫人背后不敬,转头就找机遇将那几个小贱人挫骨扬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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