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 奔丧扬州城（1）[第1页/共4页]

张鑫醒来一见是兴儿，内心便松了口气。兴儿见张鑫醒了也松了口气，正欲喂张鑫喝水，张鑫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兴儿的胳膊，力道之大，疼得兴儿龇牙咧嘴，却听张鑫衰弱隧道：“快！快带我去见贾老太太。”

七皇子见四皇子已经搁了笔，也不管忙没忙完，归正已经停下了。遂开口将要人的事儿说了一遍，四皇子更是惊奇了，皱眉问道：“那贾琏不是在你那儿当差？难不成他还比不上我这儿现学的？我这儿人手还不敷，那边有给你的事理。”

那门婆子本来就听得不逼真，不敢当真，此时从兴儿口中说出“姑太太”！这府里有哪个能称姑太太的？吓得这门婆子是肝胆俱裂，连滚带爬的就向贾母屋子冲去。

他是跟着贾琏从都城到姑苏，又到扬州城的。对于林家那些个下人非常熟谙。本来见有人摔上马也没在乎，不过是转头瞧了一眼当看热烈。谁知就这一眼，吓了他一跳，不过他这吓一跳和那俩小厮是分歧的，他一眼便认出此人是张鑫，林府四管家张正之子。当初贾琏的骑射还是跟他父亲学的呢。

那俩寺人衡量着荷包也不转动，只拿眼瞧着昭儿。昭儿晓得这是还要进贡的意义，可身上真没甚么东西了，遂回身跑到隆儿身边儿，隆儿见此也不推委，从速从身上取出独一的几两散碎银子。那俩寺人这才慢悠悠的回身，踱着步子走了出来。昭儿看得是牙痒痒的，却毫无体例。

那婆子一听扬州，就晃了一下神，忙气急废弛地看向兴儿问道：“这是哪家来报丧？怎地这么没端方？！”话虽刺耳，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些。兴儿此时心中又急又气，口气天然也好不到哪儿去：“哪家？圣上钦点兰台寺大夫，江苏巡盐御史林家！姑太太家！”说完还不忘白了那门婆子一眼。

俩小厮见兴儿神情严厉，只当是兴儿熟谙熟人，既不欲获咎兴儿，便快速到门里搬来了杌子，倒了一碗温热的水递于兴儿。兴儿一手扶着张鑫的肩膀，一手端着碗喂张鑫水吃。却见如何也喂不出来，非常焦心。还是此中一小厮说道：“不如掐人中尝尝？”说完那小厮便伸手在张鑫的口鼻之间用力儿一掐，好一会子张鑫方才幽幽转醒。

俩寺人别看只是没有品级的小寺人，然守着外务府大门倒是个肥差。昭儿也晓得普通的东西这俩人瞧不上，遂取出的是早些时候获得的一块玉佩。虽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东西，对于昭儿而言倒是值钱的宝贝，拿出去能卖好几十两银子呢。

内里这老迈动静的，贾母那里还能听不到？赖嬷嬷正筹办悄悄出去瞧瞧，贾母就皱着眉扬声问道：“谁在内里？出去回话。”虎魄见贾母叫进，也不好再禁止。只倒竖着眉毛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，便回身悄悄打了帘子，让那门婆子出来回话。

刚赶到将军府门前，远远看到那黑底金字的一等将军府牌匾，张鑫便面前一黑，便人事不知的直接滚下了马去。将军府看门的两个小厮吓了一跳，又见此人腰间系着孝，心觉倒霉。踌躇半晌，正欲上前把人弄远些。正巧兴儿返来取东西，从门前程经。

张鑫却不筹算绕弯子，这弯子绕了也没用，只得直言道：“老爷让小的给亲家老太太送讣告来了。”说完便从怀里拿出林如海亲笔誊写的讣告，递于贾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