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擅做主[第2页/共3页]

迎春见司棋还嘴硬，叹了一声，“看来你是还不晓得轻重！你可晓得，你们这么自作主张，一下子就要我背上了‘卖父求荣’的罪名！”

贾赦鼻子里嘿了一声，有些沉不住气了，毕竟，他是真的真的没胆量在贾母大寿那一天给寇氏出殡，万一贾母撑着不睬会他这一哭二闹三吊颈的，到贾母大寿那一天，他还得腆着脸硬着头皮畴昔欢天喜地地给贾母祝寿，毕竟这“不孝”的罪名太大了。

莫姨娘悲忿地依托着贾赦，“太太岂止将寇姐姐留下的东西收了去，就连寇姐姐先前给二女人的东西，太太也领着人，不顾二女人还病着，都叫人搜了去。不幸二女人跟姐姐母女一场，到头来，手上一件寇姐姐的旧东西也没有。”

“阿弥陀佛，”司棋握着两只手，将诸路神佛都感激了一回，见迎春面上不见非常欢乐，迷惑地问：“女人如何不欢畅？”

“混闹！”迎春冷喝一声，虽晓得司棋、绣橘两个忠心耿耿，却忍不住肝火中烧，“你们两个这么想去西边，现在就搬畴昔住吧！就算不去，我也不要你们了。”把握着她运气的人是贾赦，她才懒得去西边凑趣贾母、王夫人呢。

贾赦眉头一蹙，“二女人去老太太那边住着？这是甚么话，我如何没传闻过？”

噼啪一声，灵堂的烛花接连炸了三声。

莫姨娘满脸泪光，内心对劲非常，眼角瞥向寇氏牌位，寇氏还觉得她是来给迎春出头的？真是做梦！瞧她如何说动贾赦既仇恨邢夫人、又抱怨迎春，最后将寇氏的金饰、衣裳，都交给她这贤夫君把守着，握着帕子先是望着贾赦欲说还休，最后被贾赦的眼神逼着，“迫不得已”地开口，“二女人打发了人向老太太那讨情，只说病了没人给请大夫。饿着了，向厨房讨一碗粥也没有……”

“那丫头胆敢在我背后给我下绊子，我还疼她？”贾赦嗔怒一声后，心机一转，只觉莫姨娘的话很有事理，搂着莫姨娘，拿着脸上髯毛摩挲她的粉面，“好孩子，我如何不知家里还藏着一名解语花？”

司棋听了非常对劲地跟绣橘对了眼色，“女人放心吧，我们都替女人运营好了。”

“走了她一个，谁晓得背面来的，是个甚么货品？”迎春拿着调羹，搅合着从司棋那分来的半碗籼米粥，没甚么胃口地将调羹放下。

莫姨娘大半个身子歪在贾赦身上，娇媚多姿地一嗔，“老爷，俗话说，爱屋及乌，这会子看着二女人刻苦，老爷给寇姐姐掉多少眼泪，也没人信老爷对寇姐姐密意。老爷不如，先去二女人屋子里瞧一瞧二女人病得如何样了，亡羊补牢地做出心疼二女人的样来，再假装为二女人的事恼了，假假地将太太撵向西边去。这么着，老太太才明白，老爷疼二女人得很，不会对寇姐姐的事，善罢甘休。”

莫姨娘趁着这好兆头，莹润的指甲在贾赦胸前悄悄地刻画着，又抽泣说：“婢妾觍颜，求老爷给女人做主。不敢求老爷替我讨回寇姐姐给的衣裳，只求老爷替女人，将寇姐姐的东西还给二女人……别叫二女人去老太太那边住着时，老太太问起来了，二女人面上难堪。”

莫姨娘眼睛一眨，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，一脸不忍地说：“老爷，那老婆子早该打了。不说宝玉身边那四个有头有脸的奶娘办事详确，就连三女人身边的奶娘也是规端方矩的。偏我们这就一个女人，这女人的奶娘还是个偷东西、打赌、吃酒无所不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