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八章 再赴苗族[第1页/共3页]

管事面露难色：“确切如此。不过部属早与工匠们说好了，他们也都了解。”

“阿桑族长说苗人不懂这些，愿全权交由王爷措置。”

“服从！”管事前是一怔，随即躬身应下。

而在百里以外的深山里，盛霖聪正与阿桑族长举着竹筒酒，围着篝火唱起苗家的迎春调子。腾跃的火光映在岩壁上，将那尊还未成型的炮模照得忽明忽暗。

年关将至时，云苗集市已颇具范围。很多苗族人举家搬家于此，与云州百姓比邻而居。两族后代情投意合者，更是喜结连理。而远赴苗疆的云州工匠们也不遗余力，有的指导开荒垦植，有的传授营建技艺，昔日荒凉的大草原垂垂焕产朝气。

金秋的云州大地突然沸腾起来。田间地头，农夫们哈腰挥镰的身影到处可见，汗水渗入了粗布衣衫，却掩不住脸上弥漫的高兴。本年天公作美，风调雨顺，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秸秆，到处都是歉收的气象。

“火炮。”盛霖聪的手指划过图纸，“一炮之威，可抵百弩。城墙可破，千军难挡。”他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清楚，“从明日起，我们要在采矿之余，先建三丈高的熔铁炉......”

不知何时，聒噪的蝉声垂垂稀少，郊野里的稻浪已染上光辉的金黄。一阵微凉的秋风拂过，带来了收成的气味。

书房内烛影摇红。盛霖聪负手立于案前，听完禀报后，指尖不自发地轻颤起来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声音里压抑着难以粉饰的冲动：“你方才说...在苗疆西岭发明了硝石矿与铁矿？"

酒足饭饱后，一行人回到王府。刚踏入正厅，便见穆琇与李若初正坐在厅中闲话家常。

“嗯。”李若初专注于棋局，悄悄点头。

“霖聪，你们在那里用的午膳？”见盛霖聪满面东风地走出去，穆琇含笑问道。

席间世人面面相觑。盛霖聪强自平静，向母亲与老婆温言道：“有些政务需求马上措置，母亲、若初你们不必挂记，先用膳便是。”说罢快步离席，衣袂翻飞间已转出厅门。

盛霖聪在工坊并未久留，稍作巡查后，便带着世人仓促拜别。

与盛霖聪的闲适截然分歧，黄不骄这个夏天忙得脚不沾地。不是在衙门里措置公事，就是赶往边疆筹办开市事件，常常连续数日不得归家。盛霖聪心中过意不去，便与李若初亲身登门，向独守空闺的黄夫人道歉欣喜。

在热烈的集市上，盛霖聪与阿桑再度相逢。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盛霖聪亲身为集市落款"云苗集市"。跟着买卖日渐昌隆，集市周边连续建起房舍。盛霖聪更特地设立学塾，延请先生传授苗族后辈读书识字。

“你的棋艺又精进了。”盛霖聪笑着清算棋子，这一局他输了。

这个夏天安静得近乎慵懒，除了偶尔掠过树梢的炎热蝉鸣，再没有甚么大事惊扰这份安宁。盛霖聪可贵安逸，每日不是陪着李若初在天井闲谈，便是携她出门逛街。余下的光阴，他便单独伏在书房案前，时而凝神静思，时而提笔疾书，似在绸缪甚么要事。其间，他还特地访问了亲卫营阵亡将士的家眷，一一抚恤慰劳。

盛霖聪唇角微扬，安抚道：“是功德，不必担忧。”

“好啊！”贺焰立即笑着应和，“好长时候没有吃迎宾楼的美食，都快健忘啥味道了，本日可算有口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