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1页/共2页]

亭子里早有丫头恭候着，石桌上摆了凉茶与果点，姐妹二人正一面谈天一面吃着果点，远处便急仓促奔来一个小丫头，近前就气喘吁吁隧道：“女人，太太喊你畴昔。”

姜小娥一听，便道：“姨母既唤你，你便快去，这处风凉的紧，我便在这等你返来。”

两个丫头许是也知她闲的无兴趣了，一人便去寻了些鱼食来，让表女人喂喂鱼，帮着打发打发无聊时候。

两个丫头虽不知为何一人能办的差事偏要派了二人去办，但碍于大爷夙来冷僻威仪的性子，便不解亦不敢多言，服从退下不提。

见此，那小丫头硬着头皮又道：“太太让林先生先归去了，现下林先生只怕是早已到了家……”小丫头咬着唇，不敢再往下道。

“昨日便瞧见了。”钟远口气随便，近前两步竟伸手捉过来查抄。小时也曾牵过她的手，现在近十年畴昔了，竟还如小时那般柔若无骨，绵软细嫩，怪不得昨日能一下就伤着。

她人生得娇小小巧，表哥则身形苗条矗立，抬开端来都不及他肩膀处高，只堪堪到他胸膛处。现下又是垂了头，便只能瞥见他面料极好的袍角，面上神情自是看不见。二人离得极近，表哥身上一股不知是墨香还是松竹香的气味，不竭缭绕鼻间，她忽地便觉耳根子发热，难为情起来。

钟葭面上公然愈发丢脸，伸手将小表姐拉起来：“阿嫃随我一道畴昔……”

“不必。”钟远亦往一旁站离两步，再次负手而立于围栏边，目光投向荷池，语气是一贯的淡然，“阿葭有过在前，本该向你报歉才是，抹过就好。”

花圃边上挨着建有花亭，见掐的差未几了，二人便是停下。沿着绿荫小径穿过了假山花亭，便来至一处水榭停下，迈上两层白石台阶，于石桌前坐下来安息乘凉。

“手上可还疼？”

水榭亭子有顶无墙，底下是碧波红荷，四周皆有沁人荷香不时随风送来。今个天阴，并不燥人，不若隆冬时节，林先生那里敢叮咛两个娇柔滑嫩的小女人出来掐花？恰是瞧中了天阴，这才放的两人出来。

钟葭看她一眼，只好肝火冲冲地带着丫环走了。

钟葭当即面庞一黑，本能地回绝：“林先生还等着我与阿嫃归去上课，便与我娘道我晚些时候再畴昔。”

姜小娥点点头，左手紧紧握住自个的右手腕子，还未自方才的难为情中走出来。往边上退后两步，声音嗫喏：“抹过了，感谢表哥的药。”

钟葭愣一下，不解：“何事？娘在这个时候寻我？”嘴上虽这般问道，人倒是拍了鼓掌站起来。

蜜斯妹二人上午跟着林先生学琴，下午则得了林先生叮咛于花圃子里掐花，用以学制胭脂水粉。钟家的花圃不小，夏季里盛开的花亦不会少，姐妹二人专拣那鲜艳欲滴的花儿来掐，传闻花瓣越是红嫩，制出来的胭脂便越是都雅。

“嗯。”钟远淡淡应一声。

姜小娥少与他这般相处，实际她与表哥并不熟悉，便说话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算过来。也就偶尔提起他时，便能自娘口里得知一些，晓得自个小时让他抱过，大了便再少打仗。

因钟家历代从商，族中少有考取功名者，骨子里便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商贾之气。故这宅落再是气度都丽，仍旧少了一分清贵之流独占的秘闻与大气，略显俗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