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血沁诡事[第1页/共1页]

"通灵者。"沈青蝉的声音忽远忽近，"怪不得要藏在古玩店。"她回身时，陆九溟瞥见她后颈闪现的剑形纹身，那斑纹正与青铜簋上的雷纹完美符合。

老朝奉的喉结高低转动："这是三个月前收的陪葬玉，出自..."

暴雨更急了。当调查局的人带着尸身撤离，陆九溟发明掌心的血沁古玉竟已嵌入皮肉。镜中倒影让他毛骨悚然——本身的瞳孔变成了虎魄色，虹膜里游动着藐小的铭文。操纵台上，青铜簋的贪吃纹不知何时展开了第三只眼。

话音未落，警笛声扯破雨幕。三辆玄色越野车急刹在店门前，轮胎碾碎的积水中出现彩虹色的油光。穿防化服的人影撞开店门，陆九溟瞥见领口绣着太极鱼标记的徽章。

青铜簋在操纵台上泛着幽绿的光。陆九溟戴上特制手套，镊子夹起朱砂与孔雀石研磨的补色剂。当放大镜对准器腹的铭文时，那些蝌蚪般的金文俄然扭曲游动，像某种甜睡的活物被惊醒。

"别盯着看！"老朝奉的暴喝让陆九溟手一抖，朱砂溅在袖口化作血斑。白叟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腕子，"商周重器都沾着殉葬者的怨气，你这双眼睛..."

"戌时三刻，阴气最盛。"老朝奉蹲在黄花梨博古架前，手中的鸡毛掸子划过宋朝龙泉窑青瓷的冰裂纹，"把西周的青铜簋取下来，今晚必须完成纹饰补全。"

"特别事件调查局。"为首的女子甩出证件，冷白的面庞被应急灯照得发青。她身后两名捕快抬起担架，防水布下凸起的人形表面正排泄暗红液体，在地砖缝里蜿蜒成符咒般的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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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像打翻的砚台，浓稠的墨汁顺着屋檐往下淌。陆九溟推开"漱玉轩"的雕花木门时，檐角铜铃俄然收回锋利的颤音，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
"汉昭帝阳陵陪葬坑。"沈青蝉打断道，俄然将古玉按在陆九溟掌心。砭骨的寒意顺着血管直冲天灵盖，他面前炸开无数影象碎片：穿曲裾深衣的工匠在墓道刻下镇魂图、盗墓贼的洛阳铲劈开棺椁、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将玉玦塞进死者口中...

雨水顺着陆九溟的衬衫领口往里钻，他踮脚取下那尊充满铜锈的礼器。指尖触到贪吃纹的刹时，后颈俄然窜起精密的颤栗——这是他自小就有的怪癖，凡是打仗超越五百年的古物，皮肤就会出现诡异的红疹。

沈青蝉的指尖拂过青铜簋，霜色手套俄然腾起青烟："死者是你们的熟客。"她翻开防水布，陆九溟的胃部猛地抽搐——那张血肉恍惚的脸上，左眼窝插着半截血沁古玉，玉石大要浮动着蛛网状的荧光。

半夜钟声响起时，阁楼传来瓷器碎裂声。陆九溟握动手电筒踏上木梯，光束扫过墙角青铜鉴的刹时，镜面出现血雾。他瞥见七个穿汉朝丧服的人影正从镜中爬出，他们抬着的棺椁上贴满符咒，每张符纸都写着他的名字。

博古架的暗影里，老朝奉浑浊的眸子闪过异光："陆家血脉公然名不虚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