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我有一碗酒，可以慰风尘(2)[第3页/共4页]

左手手腕断裂

穿衣服他也不讲究，迷彩裤一穿就是一整年，被炭火烧出很多小洞，模糊透出底裤，红的，三角的。

右耳缺失

（五）

几近已经稀巴烂的老兵命不该绝，他古迹般地活了下来，这或许归功于他过人的凝血机制，或许冥冥中上天但愿留下一个活口做见证。

八千里江山大地，他两手空空，独行天涯。

这时的老兵已经独立重生，具有了别的一种人生。

老兵满身瘫痪，一动不动地躺在疗养院病床上，躺到1988年8月1日时，他将本身的毕生俸禄捐募给了但愿工程。

胸椎骨断4截

在和火线争犟了13分钟后，吼怒的炮火覆盖了全部包抄圈。

他忙忙叨叨地捡鸡脖子，觍着脸笑，不接我话茬儿。

我也伸手去弹，成果弹出来半掌热乎乎的孺子尿。

那座小城叫丽江，位于中国西南——边疆云南。

我说：我也蛮乖的……

整整两个月后，老兵在千里以外的昆明陆军总病院规复了几分钟认识，然后持续堕入沉沉的昏倒。

有一回，他冲我扔了枚手榴弹，我二话不说冲出去把他的裤子给扒了，然后找了截塑料绳索把他的小鸡鸡扎了起来，他光着屁股哇哇大喊着逃回了家。

敌方看来蓄谋已久，把他们围在了坝子底，围起的口袋只留北面一隅，那是没法去突围的敌方阵地。

固然与老兵交好，但我一度以为他开的是黑店。

老兵火塘的酒价和菜品订价实在不低，高于丽江古城其他的食肆。说来也奇特，却日日爆满，来消耗的人一边嫌贵一边列队，老兵的银子挣得像从地上捡的一样。

长辈们给他的压岁钱是其别人的三倍，他不敢接，人家就硬塞，好几个大婶子一脸慈爱地拍着他的手，用泸沽湖浅显话说：啊呦，应当的应当的喂，不要客气的喂……你那么老。

有庙堂野史，亦应有官方修史，何为史？末学肤见，五个字：实在的故事。

一天，他夜里睡觉时，迷含混糊中挠破了肩胛处的皮肤，抠出了一枚弹片。

他当时的伤情以下：

拉措说：大冰你别听他瞎扯，明显是他追的我，这家伙当年追我追得那叫一个凶哟，从古城追到泸沽湖，一点儿都不害臊，哎呀，我都不美意义说……厥后把我给追烦了，就嫁给他了。

人家理都不睬我。

（四）

翻墙跑了。

说一句推一下，她力量公然大，老兵被推得像个不倒翁一样。

老兵借酒遮面，闷着头嘿嘿笑，半截儿耳朵红十足的。

一顿酒下来，老兵醉了两天。

老兵冲我吼：你个小不死的，如何打了个死扣！

老兵在人们视野中消逝了很多年，家人、朋友、战友，无人晓得他隐去了何方。

没拌几句嘴，车子歪倒在路旁，筐子里的鸡脖子扣了我一身，中间骑自行车的旅客嗖嗖地路过，猎奇地瞅瞅我们。

拿命换来的统统全都不要了，非论是名誉、光环，还是后半生的安闲，顺手抚落，并未有半分沉沦。

右肺穿透伤多处

右肩粉碎

若用四个字解释，就是：向我开炮。

咣当酒是泸沽湖的土酿，本地古谚曰：三碗一咣当——咣当一声醉倒在地上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