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[第3页/共4页]

举掌击了两下，唤了一名侍女上来，叮咛道：“快去，将筹办好的点心都端上来，另有我带返来的酒，也送一壶上来。”

何侠和他，就像归乐的两琴――阳凤与白娉婷，平生当中，总要被连在一起的名字。

一刹时，安闲的敬安王府仿佛又回到了面前。

何侠心中大为奋发，一招一式毫无停滞，劲腰骤转，剑势再变。琴音更强，仿佛龙吟，更加高亢。

仍有的！

“《九天》……”耀天公主沉吟，仿佛咀嚼了这个名字一番，点头道，“曲好，名字也好。”

一道文雅庄丽的身影，跳入视线。

不一会儿，点心和美酒都送了上来。点心确切是出自归乐大厨之手，热气腾腾，上面雕着各色工致讨喜的小花。每一小碟里小巧地摆着五个点心，每个顶上装点着分歧的色彩，表示内里的馅也是分歧的。

她总能在不知不觉中，渗进别人的每一次呼吸，牵着别人的心，而本身倒是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样。曾经，只要何侠是例外。

当娉婷的目光移向他处时，何侠才惊奇地发明，本来获得娉婷的存眷，是如此贵重如此满足。

黄晕月光，流水般泻进厅中。

他是天生的将才，敬安王府的出身，更给了他居高临下观察时势的本钱。他天生，该是这攘攘众生最顶端的一个。

何侠持剑腾空奔腾，转眸处，与娉婷的目光对个正着。

侍女们寂静无声地抬了放琴的几案出去，不一会儿，将何侠专为娉婷买的古琴也抱来，端端方正摆在案上。

统统都没有窜改。爹娘仍在，故里仍在，他曾经尽力庇护和为之高傲的统统，都在。

何侠剑走偏锋，使尽浑身招数，要留住在贰心中烙下重重印记的昔日。

除了楚北捷，仍有其他能在你内心容身，对不对？

乱世，就是豪杰的乐土。

天下间的男人，没有几人能有这般福分。

你的内心仍有敬安王府，仍有小敬安王！

傲气韶华，风花雪月，未曾消逝。

如蛟龙入水，畅快安闲，又如古藤虬干曲枝，变幻莫测。

一起进了厅里坐下。侍女们端上热茶。三人各怀苦衷，低头品茶，看着茶碗中热气袅袅，一时都无言。

这是属于何侠的福分，曾经。

娉婷却仿佛偶然操琴，她只是低头，用指尖几次摩挲着古琴。如有所失的目光，停在细细的弦上。

何侠的眼中，射出决然之色，举头举步，跨过驸马府高高的门槛。

耀天公主神采淡淡地笑了笑，“我喜好苹果馅。”伸手去取桌上的酒壶。

“嗯，听着这筹算就舒畅。”耀天公主点头，唤人来开了客堂的门窗。夏季日短，从院里进屋不过一个时候，夜幕已经降下来了，明天仿佛是个好天，星月都看得清楚。

娉婷却别过目光，幽幽叹了一声，“少爷不累吗？昨夜才返来，一早就出去了。”

耀天公主听在耳中，叹了一声，“好琴，难怪驸马不吝令媛购来。”看向何侠，又赞叹道，“也只要这等好琴，才配得上白娉婷的弹奏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半空中相对的目光才缓缓分开，娉婷眸光转动，移向何侠身后某处，温和地定住。

仓促过了前厅，绕太小池的回廊，俄然在石屏风后站住了脚。何侠谛视着小亭里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