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[第2页/共4页]
娉婷冷静站在羊肠巷子的入口。
楚北捷咬牙,脖子上的青筋冒起。
你骗我诱我,怎能说去便去?
嗖嗖嗖地射下一阵箭雨,都只对准逃命的人。射杀了数人后,崖上大呼:“投降不杀!投降不杀!”
他说,春来时,要每日为她挑一朵鲜花,插在发间。
不想罢休!
楚北捷不言,低头再看娉婷。
恨她,天上地下,无人比她更大胆傲慢。咬牙切齿,纵使将天下酷刑加诸其身,把她囚在身边折磨一辈子,也不敷以抚平心中之仇恨。
娉婷不徐不疾,抬头道:“崖上伏兵未退,这个时候冒然肇事,于王爷倒霉。”
身后,轰鸣的马蹄声蓦地响起,像地下暗藏的恶魔俄然重临人间。
“王爷,请放开我的侍女。”何侠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像要踏破这茫茫大地的蹄声,在身后炸响,越来越近,几近震耳欲聋。不难设想身后那些杀气冲天的东林兵士和闪着寒光的锋利兵刀。
娉婷轻笑起来。
“如果没有算错,你如何会落到我手上?”楚北捷冷哼道,“万箭齐发,我即使活不成,你也不能幸免。”
惯了听她操琴吟唱,惯了听她笑谈风云,惯了让她懒洋洋倚在床边,陪他夜读公文。
娉婷骤见何侠,表情冲动,不由得脱口喊道:“少爷!”
娉婷斜瞅他一眼,淡淡道:“我负了你,陪你送命又如何?”
楚北捷沉声道:“兵国大事,必须大王首肯。”
恨意重重,爱念深深,我要你身与心都无处可逃。
他平生中,从未被人如此钳制。
楚北捷叹道:“你是何侠贴身侍女,莫非不晓得他是当世名将?甚么是名将,就是能分清孰重孰轻,就是能舍私交、断私心。你白娉婷纵使再聪明聪明得他欢心,也比不上归乐五年安宁。”
但他现在肝火冲天,像被激愤的狮子,凶悍嗜血。
“最后给你一个机遇。”楚北捷叹道,“志愿上马来,跟何侠告别。今后,你不叫白娉婷,你会姓楚。”
灰白的光洒下来。
出乎料想的温言里藏侧重重的伤害,娉婷悄悄看他,“何时晓得我是白娉婷?”
“啊!”惊叫,她掉进一个丰富的充满火药味的度量里。
身入险地,敌上我下,胜负已分。
“王爷是大王亲弟,又是东林第一大将,莫非没有这点担负?归乐五年承平,换王爷贵重的性命,如何说也值得。”她抿唇,低声道,“识时务者为豪杰。你活,我天然活着。你死,我也只能陪着你死。”
娉婷远了望一眼站在崖上的何侠,眼底波光颤抖,猛一咬牙,退开半步,“王爷请回,娉婷不送。”
“你特地和那小鬼道别,选这么一个处所,本来是有如此深意。附耳言谈间,已经定下战略,要诱我到这死地。”
那曾插在发间的花儿,已残落不知去处。
放手,放她上马。如此简朴的行动,楚北捷却做不到,手臂反而不受节制似的将她越圈越紧。
只剩一个落寞身影,落在夕阳下。
两边的绝壁阴沉地压迫过来。
恨到顶点,爱未转薄。
楚北捷话锋俄然一转,“可惜你算错了一个处所。”
楚北捷即使晓得怀中女子奸刁非常,内心还是不由一动。
还未明白过来,只闻声头顶一声长啸,昂首看去,摆布两边绝壁上突然冒出很多弓箭,寒光闪闪的箭头全数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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