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与鬼斗，其乐无穷：捉鬼降妖篇 (3)[第1页/共4页]

典范溯源

鬼有些机警，用心泄漏假奥妙，才趁机脱身。不过，与人近身搏斗，鬼还是稍逊一筹。

过了几个早晨，连续有鬼来，有来跟此鬼谈天的，有来慰劳的，也有代为讨情的，啾啾之声如同小孩说话，殷某毫不睬会。此中有一个鬼说：“幸亏是用钉子钉的，如果用绳索绑你，你就更惨啦。”群鬼喧闹说：“别说了，别说了，泄漏了奥妙，姓殷的就学会了。”第二天，殷某便把钉子拔出，换成了绳索。到了早晨，他听不到鬼哭了，天亮一看，朽木竟逃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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厥后陈鹏年向邻居们探听，才晓得几个月前村庄里公然吊颈死了一个妇人。

人定胜天，何况鬼乎？与敌手过招，毫不能先乱了自家阵脚。以其人之道，还治其人之身，才最有杀伤力。

少顷，李持酒入，大喊：“妇缢于床！”陈笑曰：“无伤也，鬼绳尚在我靴。”告之故，乃共入挽救，灌以姜汤，苏，问：“何故寻死？”其妻曰：“家贫甚，夫君好客不已。头止一钗，拔去沽酒。心闷甚，客又在外，不便张扬。旁忽有蓬首妇人，自称左邻，告我以夫非为客拔钗也，将赴打赌场耳。我愈郁恨，且念夜深，夫不归，客不去，无脸孔辞客。蓬首妇手作圈曰：‘今后入即佛国，欢乐无量。’余今后圈入，而手套不紧，圈屡散。妇人曰：‘取吾佛带来，则成佛矣。’走出取带，很久不来。余方冥然若梦，而君来救我矣。”访之邻，数月前果缢死一村妇。

吊死鬼虽善于诱骗妇女，但毕竟吹不过人（并非指吹牛）。

江西婺源人汪启明，曾搬进上河一进士府第居住，那是他族中汪波进士的旧宅。乾隆甲午年四月的一天，汪启明做了很长时候的恶梦，刚醒来，只见一个鬼贴着床帷站着，有屋子那么高。汪一贯英勇，蓦地站起与鬼斗争。鬼仓猝夺门而逃，仓促间碰到墙上，模样非常狼狈。汪追上鬼，抱住了他的腰。俄然，阴风大起，残灯也燃烧了，他看不清鬼的脸孔，只感受手很冷，鬼腰像瓮一样粗。汪想把家人都喊来，却出不了声。过了一会儿，汪死力大声呼唤，家人一齐过来了。鬼缩得像婴儿一样小。大师拿着火把来照，见汪抓着的是一团坏丝绵。这时，窗外的瓦砾像雨一样掷下，家人都很惊骇，劝汪放了鬼。汪笑着说：“鬼党只会空吓人，如何能放了呢？假定放了，会增加它作怪的气势，不如杀一鬼而惩戒其他鬼。”因而他左手抓着鬼，右手拿了家人的火把来烧鬼，收回噼噼啪啪的声响，鲜血迸射而出，臭气熏天。天亮后，邻居们诧异地来看，一闻到臭味，没有不捂着鼻子的。只见地上的血有一寸来厚，像胶一样腥腻，竟不晓得是甚么鬼。王葑亭舍人曾写了《捉鬼行》来记录这件事。

过数夕，有来共语者、慰唁者、代乞恩者，啾啾然声如小儿，殷皆不睬。中有一鬼曰：“幸仆人以钉钉汝，若以绳缚汝，则汝愈苦矣。”群鬼噪曰：“勿言，勿言，恐泄漏构造，被殷学乖。”次日，殷以绳易钉如其法。至夕，不闻鬼泣声。明旦视朽木，竟遁去。

妇人大怒，抓起镰刀向旋风掷去，只见风中洒下几滴血沾在地上。二人正一起捡拾落空的麦子时，妇人俄然倚着树似昏醉畴昔了，她的魂被人缚到一间神庙中。庙神愤怒地叱责道：“凶暴的女人竟敢伤害我的小吏，立即受杖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