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先生[第3页/共5页]

朱瞻基一惊：“甚么先生被打了？被谁打了？”

瑈璇这内书堂自开设以来，颇受欢迎。宫中得准的内侍主动上课，不相干的宫女婢卫、乃至命妇妃嫔也常常站在前面旁听。瑈璇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的翰林，凡统统经史子集、笺疏训诂，以及夫释道表里文籍，乃至稗官别史、九彝八荒之载，无不供其齿颊。纵横倒置，一以贯之，毫无剩义。

白脚鹰俄然飞过来，扑棱着翅膀，掀起阵阵轻风，倒是看到朱瞻基抱着瑈璇、不敢再停在他肩上。荣冬招招手，伸臂让白脚鹰停下，长乐又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，“吱吱吱吱”叫着， 跟在天子脚边，荣夏顺手捞起、搁在了肩头。

张太后呆呆站着，震惊之下，无语沉默。

朱瞻基听这话里反而有责备之意，望望瑈璇惨白的小脸，终究忍不住，侧头怒道：“第一，孩儿不晓得有了孩子。第二，就算不教书，躲在乾清宫、躲得过这顿打吗？那贱人被你放纵得没法无天，那里管甚么孩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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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瞻基有次带着几位朝臣悄悄在外听墙角，连杨士奇都攒眉长叹，赞“此未曾有”。朱瞻基看看几人感喟的模样，明白他们的言下之意，好好的一个乙未科状元，如此才调横溢，可惜啊！真是可惜了！

瑈璇皱了皱眉：“畏贤人之言。”把这句朗声对门生们说完，才侧过甚望向孙巧：“这是书院，贵妃请止步。”

“少之时，血气不决，戒之在色”

张太后见儿子肯说话了，倒松一口气：“巧儿我已经说了她了。实在也难怪她，她就那一个弟弟，孙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，老诚恳实的一个孩子。好好的这硬让工部栽他一个‘附逆’，也难怪巧儿活力。”保护孙巧之意甚是较着。

荣冬会心，回身正欲悄悄措置了，送战报的却已远远瞥见天子，高叫：“陛下！交趾战报！崒洞之役，成山伯大败！”

这个推论未免牵强。

内书堂，设在后宫御花圃的西南角，两进四间大瓦房。

张太后见天子几近要哭出来的模样，安慰道：“太医看了， 性命应当无碍。”朱瞻基不吭声，牙却咬得咯嘣直响，仿佛在尽力禁止本身，不要与母亲抵触。

张太后跌坐在榻上，一时说不出话来，半晌侧头对皇后和太医怒道：“你们、还不快跟畴昔？真要连皇上一起害死吗！”

朱瞻基快速站起，走到张太前面前，凝睇着太后说道：“蒯祥本是工部侍郎，我大明朝臣。发明了附逆罪证，莫非因为是贵妃家人，就要藏匿不报？母后你可晓得，汉王府卫队长枚青来时，便已经招认孙重与朱瞻坦勾搭！ 瑈璇来北京路上被汉王挟制几乎送命，就是从母后您这里、从孙重这里泄漏的动静！汉王为甚么要劫她害她？因为她在长江中搏命救我，我才气回到北京！但是你们，你们……”朱瞻基有些哽咽，停了停道：“瑈璇拦住我，事情已经畴昔、看在母后的份上就此算了，孩儿一向哑忍不言，莫非反而错了？”

瑈璇莫名其妙：“甚么？”

俄然飞奔的脚步声响，朱瞻基皱了皱眉，后宫当中如此奔驰，绝无功德。“交趾八百里加急战报！” “交趾八百里加急战报！”一声声高叫传过来。

朱瞻基怔了怔，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：“你歇歇，别想这些。小皓不会有事的。”侧头望茂发冬，目中表示：战报，偷偷收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