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汉王[第2页/共4页]

大厅正中，踞坐着一名王爷，看起来四十岁摆布，深紫蟒袍玄色王冠，桀骜中带着倨傲，目光炯炯，俯视着三人。

白烟玉如有所思，欲言又止。瑈璇有些捉急：“姐姐！有话就说，别吞吞吐吐的。”

甘棠又试了几次，本身听来也感觉大不不异，叹道：“不错。‘鼓宫叩角，轻重间出；岱岳江河，不知其变。’本来是这个意义。”

瑈璇没精打采地：“圣上说是太祖定案，态度很果断。太孙试着问了两次，都不成。”

疏林逢春百花艳，画舫逶迤紫气来。

画舫逶迤行在河上，模糊有碎碎的波浪拍打着船舷。琴箫唱和，借着水声更觉婉转飘忽。窗牖中微风阵阵，两岸绿堤上杨柳枝叶拂动，远处炊烟袅袅，近处白墙黑瓦的一户户人家，似一幅绝美的江南画卷，在窗口缓缓展开。

策马摇扇河边望，半是激昂半慷慨。”

出人料想，朱瞻壑站在船头相迎，并未多理白烟玉，反而对甘棠瑈璇好生客气：“陈状元，韩榜眼”满口不断，又尊敬又亲热。

歌乐半在夫子前，千古风骚论乌衣。”

甘棠起家，对白烟玉长长一揖：“白女人良师良朋，甘棠佩服。”

晴日偏觉新水长，暖风已卷重云开。

瑈璇答道：“家母客籍姑苏吴县，现居故乡。微臣劝过多次，家母不肯进京。”

进入厅中，画舫极其阔大高敞，河风自两侧窗牖穿堂而过，令民气旷神怡。瑈璇深吸一口气，不由浅笑。甘棠是一贯的端方沉毅；白烟玉垂首无言，肃立不动。

汉王看一眼瑈璇，笑问：“陈翰林不喜音乐？”

甘棠第一次与白烟玉如此靠近，闻着她身上幽幽暗香，只觉头晕目炫，一颗心怦怦地要跳出来。强自平静，抚了几下琴弦。

鸟宿乱随浮霭去，客欢争约落花期。

“一水泛动横金陵，繁华十里映秦淮。

甘棠仔谛听着，试了两下，白烟玉笑：“好些了”，又悄悄按着甘棠的手指，微微俯身，树模道：“如许，用力而不觉。”

笔墨纸砚已经摆好，二人只好走上前。都是才子，做首小诗当然是手到擒来，瑈璇走到案前已经拟好，提笔一挥而就。

话虽说得客气，但是不容置疑。琴很快摆好，紫箫也递到了白烟玉手中。二人不敢推让，相视一眼。甘棠平心静气，端坐琴后，轻揉慢捻，乐声悠但是起。

白烟玉含笑道：“瑈璇好聪明。”望着甘棠又道：“操琴至于力，又至于不觉，则指下虽重如击石，而毫无刚暴杀伐之疚。”

说着顺手抚了几下：“这是甘公子的琴声”，又拨了几下：“最好如许，练指养气，抚下求重抵轻出之法，弦上自有高朗纯粹之音。”几人叫惯了甘棠，明知他姓韩，还是改不过来。

但不管如何，娶别人，绝对不可。

汉王赞道：“韩翰林沉稳笃厚，亦是才子！”二人连连谦逊。汉王又问了问在翰林院常日做甚么，累不累，有无难处等等。又让吃了些点心，才放三人下船。汉王乃至表示抱愧，因次日要驱逐圣驾，以是明天得早回王府筹办，不然就留晚膳了，他日再宴请二人如此。

画舫缓缓驶走，甘棠松了口气，惊奇道：“汉王本日倒象专门考我们似的。”瑈璇靠在椅背上，揉着下颌：“这么端着说了半天，可累坏了，下巴都感觉酸。甘棠你真是好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