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薛岳:这孙元良近期怎么回事?要反扑的架势吗?[第1页/共2页]
"联络孙师长!"薛岳对着对讲机大喊,雨水顺着领口灌进戎服,"奉告他...奉告他薛岳的预备队,三小时后到达太仓!"
"长官,已到达蕴藻浜上空。"飞翔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。薛岳翻开舷窗遮光板,下方的大地在闪电中忽现:密布的弹坑像腐败的伤口,燃烧的村庄腾起的黑烟与雨云胶葛,而88师防地火线,竟稀有百辆民用卡车正沿着埋没小道向西北爬动。
"叮铃——"短促的电话铃声撕破死寂。薛岳抄起听筒,参谋处长沙哑的声音裹着电传播来:"长官,方才截获日军密电,松井石根正在集结装甲联队,目标...像是孙师长的驻地。"
当飞机掠过蕴藻浜南岸时,薛岳终究看清87师阵地的全貌。
飞机引擎轰鸣着穿透雨幕,薛岳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乌云,旧事如潮流般涌来。北伐时攻打武昌城,孙元良带着敢死队攀爬城墙,枪弹擦着耳边飞过还能笑着喊"黄埔生没有孬种";南京保卫战前夕,那人在明故宫机场握着他的手说"此去若不能全师而退,就埋在中山陵脚下"。
薛岳借着机舱内的应急灯展开电文,笔迹被雨水洇得恍惚:"请薛公三日内勿调87师一兵一卒,此战若败,元良提头来见。"落款处画着朵残破的木棉花——恰是黄埔三期生暗里联络的暗号。
南昌行营的老座钟指向丑时三刻,薛岳仍在批阅战报。
战壕里架设的不但有重机枪,另有成排假装的掷弹筒;炮兵观察哨设在烧毁的水塔顶端,对准的不是正面疆场,而是二十千米外的日军野战油库。更令民气惊的是,阵地右翼预留的缺口处,模糊可见数百名身着便装的青帮武装,他们腰间别着的,恰是孙元良托人从租界运来的捷克式轻机枪。
"薛长官!"通信兵举着湿漉漉的电报追来,"孙师长方才发来密电!"
"降落高度!"薛岳俄然命令。暴雨敲打着机舱,他瞥见那些卡车上覆盖的油布被风翻开一角——内里装的不是弹药,而是整箱整箱的医疗物质和汽油桶。舆图在他脑海中敏捷重构:孙元良底子不是在撤退,而是在截断日军的后勤补给线!
薛岳猛地起家,木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。作战室的火油灯被穿堂风掀得摇摆,墙上的军事舆图簌簌作响,沪太公路沿线的标记在光影中忽明忽暗。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报,孙元良曾派亲信照顾金条潜入租界,与青帮头子在十六铺船埠密会。
现在的蕴藻浜疆场,孙元良正站在一处被炸塌的堡垒残骸上。他的军大衣被弹片撕成布条,脸上糊着硝烟与血渍,却死死盯着怀表——表盖内侧,那张泛黄的黄埔毕业照上,年青的本身正与夏楚中并肩而立。
"备车!"薛岳抓起军帽扣在头上,却在推开门的顷刻顿住——暴雨如注,闪电劈开铅灰色的天幕,将远处的赣江照得雪亮。他盯着雨帘中恍惚的电线杆,俄然想起夏楚中捐躯前夕发来的最后一封电报,那些被炮火滋扰得支离破裂的字句:"孙兄似有...独立摆设..."
副官举着油纸伞奔来,伞骨被风吹得变形:"薛长官,气象台说彻夜有强对流..."
远处的芦苇荡俄然腾起冲天火光,日军油罐车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最早驶入的三辆坦克。孙元良望着火海中扭曲的"膏药旗",耳边仿佛又响起夏楚中最后的号令。他摸出怀中被雨水泡烂的家书,妻女的笔迹在火光中忽隐忽现,而现在,他终究能够对着北高地的方向说一句:"老夏,这仗,我们没输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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