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辰山血线：援军破晓[第1页/共2页]

史言科浑身一震。现在本该在罗店血战的87师，竟呈现在辰山？

"是救兵？！"钱伦体攥住他胳膊，声音发颤。

松浦的批示部里，少佐山本的望远镜跌落在地。原觉得胜券在握的包抄圈，竟被俄然插入的德械师扯开缺口。"八嘎！支那军从哪调来的生力军？！"他嘶吼着捶打舆图，"重炮营，给我覆盖东侧山脊！"

暴雨中的疆场化作钢铁绞肉机。张灵甫的153旅与日军展开白刃战，德式刺刀挑飞日军头盔；钱伦体带着医护兵抢运伤员，沾满血污的绷带在泥水中蜿蜒如赤蛇。史言科抓住机遇，将残部整编成突击队："跟我从右翼包抄！"

远处，松浦残部在晨雾中仓促逃窜。史言科捡起半截日军军旗，雨水冲刷着布料上的"武运悠长"——那四个字在晨光里，像极了滴落在淞沪大地上的血。

暴雨冲刷着辰山焦黑的崖壁，史言科的戎服上固结着血痂与泥浆。二六二旅的阵地已被紧缩至矿洞前沿，机枪声稀落如病笃的喘气。通信兵小周的发报机早成废铁，他正用刺刀撬开最后一箱手榴弹，指节因过分用力泛着青白。

孙元良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，收起染血的电报——罗店防地失守的动静，毕竟没能瞒住。他拍了拍史言科的肩膀："守住辰山，就是保住全部淞沪的脊梁。"

副官欲言又止："可罗店..."

当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，辰山阵地堆满了日军尸身。史言科握着断刃走向孙元良，军礼带着硝烟："谢孙师长拯救之恩。"

"辰山若丢，全部右翼都会崩盘！"孙元良将电报塞进弹药箱，"奉告炮兵连，把最后十发穿甲弹留给松浦的批示部。"

山风掠过战壕，吹起孙元良风衣下摆。他回身走向装甲车，裤腿沾满泥浆的裤管下，藏着张被雨水泡皱的手令：

"若辰山危急，可弃罗店。

孙元良蹲在装甲车旁，用步话机调剂军队。副官递来加急电报："师座，罗店防地垂危，第98师要求援助！"他盯着辰山硝烟满盈的疆场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现在分兵，罗店必失；若弃辰山，松浦将直插姑苏河防地。

"旅长！弹药见底了！"三营营长钱伦体踉跄着撞进掩体，绷带下排泄的血水染红了半个肩头，"日军第三波冲锋又上来了！"

话音未落，东侧山脊俄然炸开三枚绿色信号弹。史言科瞳孔骤缩——那是淞沪疆场特有的"告急援助"标识。

装甲车碾过泥泞，孙元良翻开车盖探出半截身子。他的美式风衣沾满泥浆，胸前的中正剑却锃亮如新。"史旅长，委员长电令，辰山为淞沪西进咽喉。"他扬了扬手中电报，"87师暂归你调遣。"

——蒋中正 未时三刻"

史言科抹去脸上雨水，望远镜里，松浦军队的膏药旗已逼近百米。他扯开染血的领口，摸出半张家书——妻女的笑容在雨水中晕开。"奉告各连，上刺刀。"他的声音混着雷鸣，"明天就算死，也要在辰山给小鬼子立座碑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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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浦望着溃败的军队，脖颈的旧疤突突跳动。他抓起电台嘶吼："支那军救兵从何而来？！"听筒里却传来刺耳的电流声——不知何时，钱伦体带着通信兵摸进了日军火线，用缉获的滋扰器堵截了全部师团的通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