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活焚妖后[第1页/共2页]
她数十年如一日地记得,当时候的她因为天花而被收养的人家扔进了乱葬岗。比及她觉得本身死定了,被本家接归去医治,却已回天无术,只能拖一天是一天。
云安平再也忍耐不住,将油灯一巴掌拍进洒满了油的稻草里。
咳出口血,云挽歌渐渐抬起手来,粉粉嫩嫩得看不出有火燎过的陈迹。
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分食,任她喊破喉咙,却得了个当众却剜去眼睛的了局,今后漫冗长夜只要冷风相伴。
莫非是毒酒,云挽歌闻着桃花酿的陈酒香,想起的只要尉迟稷谨慎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许下的花前月下,一转眼高坐皇位就立了她为后,却不料,时隔半年就烧毁了她。
满身筋骨碎裂,云挽歌狠狠地吐了口血,清楚是干瘪无眼的面孔,恰好低头轻笑的模样妖娆标致。
该死,云挽歌早就该在摔下凤位的那一日暴毙,却因尉迟稷一句“妖女祸国,不得好死”而生生忍住。
云安平的眼神历了一瞬,很快又是那副温婉崇高的模样,声音更是安闲:“姐姐如此聪明,总能等闲挑起我的肝火。只可惜昔日你归为过目,现在沦为阶下囚,死得也不面子。”
“云挽歌!”云安平精美的妆容狠狠拧着,目光几近冷凝。
撕心裂肺的疼,疼得抽口气都浑身乱抖。云挽歌悄悄“嘶”了一声,展开了眼。
“安平皇后?”
新皇手腕暖和,心狠手辣的倒是皇后。短短半年,权臣死伤数百,群情激奋,局势倒是稳住了。
入目都是些烂臭的尸身,堆叠在她身上,压得她更是提不起力。
凤位的争夺靠的向来都靠龙座上的九五之尊,若非她云挽歌自认的夫君榨干他了她全数代价,云安平也不会上位。
女人倒是安静地只点头,纤长手指悄悄一点,身后的寺人当即上前一步跪倒,手捧白玉杯扬声道:“不过不是为了话旧,而是皇上赐你美酒一杯。”
为停歇公愤,新皇尉迟稷亲手将她打入冷宫,连着他刚出世的皇子也遭了罪,进油锅撺了撺,由着寺人分吃了。
冷宫入住不过半年,冷风吹皱了柔滑的面孔,吹白了云挽歌的头发,她抬起褶子层层叠叠的手终究叹了口气,大声道:“如何不点灯?”
云挽歌心头一凛,扒开尸身,往河边爬,挨得近了才瞥见本身那张又小又干瘪削瘦的脸。
火光里,云安平的笑狰狞冷凝,她垂垂想起那日被她踩在脚下却还哀声叫她姐姐的前皇后,垂垂记起尉迟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第一次有些愠怒,可惜这些都不是为她!
暮秋的冷宫亮着昏黄的灯,云挽歌躺在冰窖里掰动手指数本日新皇后偕那人入主后宫,两截断指颤颤巍巍,毕竟没能朝望不穿的远方竖起。
黑暗里亮起了排排的灯火,轻软的红绸迈进漏风的门,来人笑得雍和高雅,步步生莲艳却不魅,端得是母范天下的严肃。
喝下桃花酿,云挽歌揉了揉倒霉索的肩膀,那边已经开端腐败,毒入骨髓大略如此。
转眼,云安平的嘴角扬起,她道:“看来你和畴前一样,嘴皮子利索,可不还是阶下囚么。”
云安平只渐渐往外走,丹红的青纱罗缥缈得不似活人,在对旁人叮咛:“妖女自焚,身后烧成灰用水银封进阴棺。”
尉迟稷向来不屑用如此差劲的手腕害人,云挽歌挑眉,昏黄烛光下竟有温婉大气的气势,她笑了:“恐怕这毒酒是你的主张。是了,本日是你册封大典的好日子,若非尉迟稷没有陪你,你不会有工夫找我的费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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