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 当年僧无尽[第2页/共2页]

横刀滞了一滞，没有出声。

溪云与横刀都是一愣。

女尼一颤，“无尽僧是有道高人，他杀你实在是帮你，令你来世少受些痛苦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阵风从窗外吹来，灯火摇摆，高大黑影微微一颤，俄然吸了口气，沉声道：“跟我走。”

“我去杀了他，令他此生少受些痛苦，令他来生也受些苦。”

方才潜行来到门外的溪云神采一变，这个声音听着竟是横刀，和尚？莫非他是为我而来？

横刀浑身生硬，放脱了手，女尼扑到观音座前，泪流满面。

“横刀，你开口！”女尼俄然厉声斥责，语音发颤，明显极其活力，“你，你，你竟然以为……”却俄然失落地“嗬”了一声，“是啊，你本来是善妒的人，当年，当年他还是个少年和尚啊，佛法修为却已经非常深厚。”她脸上暴露和顺的神情，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人的模样。

女尼一惊，手中木杵凝在半空，缓了一下，悄悄放到中间，双手合十在胸，对着观音像一拜，悄悄地说：“你还是来了。”

“甚么和尚？”女尼一愣，俄然神采一动，“哦，你说他，他如何会在这里？”

溪云又惊又奇，想不到这事竟还跟无尽僧有关。

女尼一颤，缓缓转过身来，“你，你说甚么？”

女尼背过身去，双肩微颤，沉默了半晌，喟然道：“女儿，女儿出世后我便劝你放下屠刀，闭幕黑风盗，你，你可听我的？”

老尼已经歇息去了，佛堂中点着几盏长明灯，仙颜女尼她静坐在观音菩萨前，一身灰衣，背影萧索纤薄，闭着眼睛，脸容沉寂如水，手中的木杵稳定精确地落在木鱼上，叩击出令民气神安稳的“笃笃”声，口中喃喃低诵，虔诚宁和。

“这里是佛门清净地，你本不该来，你要来便不能像之前那样凶神恶煞。”

“用饭？”女尼摇了点头，“我现在也有一口饭吃，你说的‘用饭’是非得杀人放火，烧杀劫夺吗？”

佛堂中一阵寂静，女尼幽幽地说：“你走吧，照顾好笑笑，早日，早日转头。”

横刀见她隽秀的脸上尽是绝望之色，不由内心一颤，多么熟谙的模样，讷讷道：“碧，碧莲……”

“还想骗我！当年，当年你跟他在房里……”

横刀俄然道：“黑风寨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。”

“真的是他！本来真的是他！跟我走。”

横刀痛苦道：“你为何要分开我？连女儿也不顾了，为甚么？”

溪云这时恍然明白，难怪初见女尼感觉眼熟，是与横笑笑有几分类似。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听下去，这算家事吧，但又怕横刀凶恶逼迫女尼，终究还是留了下来。

溪云摸摸鼻子，有些不美意义，不过仿佛女尼挺情愿看到横刀秃顶的模样。

“哼，我白天说了还会再来，我必然要带你走！”

“你……！”黑影闷哼一声，冷然道：“佛门清净地？好一个佛门清净地！那和尚在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