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见自己，见天地，见众生[第2页/共2页]

谢沉俄然笑了，他悄悄合上师父的眼睛，回身时宗师范畴天然展开。

谢沉望着寺内袅袅升起的青烟，俄然想起八年前初入庙门时，师父也是这般站在古柏劣等他。

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后，谢沉感到体内有甚么东西断裂了。

一道银光闪过，他的左耳俄然消逝。

通尘正要拔出黑剑，俄然被一股气浪掀飞。

莲花绽放的刹时，全部梵行寺的钟鼓齐鸣。

礼遇他们惊诧地发明，谢沉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金色莲印。

他惊骇地发明身材不受节制，就像提线木偶被反向操控。

通尘趁机暴退，黑剑划出一道空间裂缝。

“摩尼珠……在你丹田……”空闻的指尖点在谢沉眉心，“记着……无我相……”

寂言跪在月光里，看着师兄将摩尼珠放进他掌心。

秋雨落在青石阶上，谢沉的布鞋踏碎水洼里的佛影。

“咔。”

谢沉回身时，瞥见师弟眼底映着暮色中的佛塔。那些未及出口的推让，毕竟化作一声感喟。

“照见五蕴皆空，度统统苦厄……”

这一剑带着龙吟般的破空声，却在距通尘咽喉三寸时被锡杖挡住。

但谢沉的行动更快。

他踏出的第一步是“般若莲花步”，青石板上绽放金色莲印。

“你本该死在五年前。”谢沉的声音混着晨钟传来，“师父用法衣替你挡下血河刀时，就该让你堕入无间天国。”

老衲人用生命为他上了最后一课——真正的慈悲，是明知因果仍挑选渡人。

谢沉的身影已呈现在他面前，银丝剑缠着黑红两色气流刺出。

庙门外古柏树下，他正在用断刀削刻木牌，碎屑纷飞间“梵行寺”三个字逐步成形。

通尘的黑剑俄然调转方向刺向本身咽喉。

谢沉站在藏经阁顶，看着怀中垂垂冰冷的师父，俄然闻声远处传来稚嫩的诵经声。

空闻的独臂死死握着锡杖，鲜血顺着杖身流到谢沉手上，竟化作暖和的金雾。老衲人气若游丝。

谢沉望着月光下师弟薄弱的背影，终究明白师父为何总说寂言是“现世罗汉”。

谢沉跪地接住瘫软的身躯。

“师父！”

“观安闲……行深般若……波罗蜜多时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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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三只脚踵落地时，整座梵行寺俄然堕入死寂。

寂言的佛珠俄然崩断。

第二步却踩碎月光，鞋尖挑起的石子化作鬼域引魂幡的虚影。

通尘的狂笑从远处传来：“老秃驴终究……”

“他要我立你为佛子，是因为你能在杀生时瞥见莲花，在血腥入耳见梵唱。”

“师叔可知，当年你盗走《血河经》时，师父为何不追？”

段芜的刀断成三截，剑刃映出通尘正在操控最后三具玄铁罗汉。

师父的血在他掌心固结成珠，体内暴走的真气俄然有了方向。

当他走到第三具铜人面前时，指尖凝集的不再是真气，而是一朵半透明的莲花。

雨俄然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