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?君问归期未有期[第3页/共3页]

谢无衣恍然想起，阿谁为期三年的商定，也该是时候兑现了。

谢无衣还没想明白，谢离就松开木刀，抱着他的腿埋头蹭了蹭，几滴温热的液体渗入中衣，让他更加苍茫了。

他转头看着那盏灭掉的灯火，俄然便有了大限将至的预感。

但是那小我还没返来。

他避重就轻，温声软语，像每一个敷衍孩子的大人：“很快就返来。”

远？

可惜他没能好好想个明白，就已经远赴存亡场。

回身奔出山洞之前，他实在悔怨过，也想过转头。

但只要故意，总会有相见那天。

昔日誓词依依在耳，他却比当时更加苍茫。

“因为你得活着。”谢无衣踌躇着摸了摸他的头发，居高临下，目光沉沉，“你迟早会晓得那是那里，不过就算晓得了，也不准早早就去，不然我不允。”

一百七十八名掠影卫，短短几日，折损过半，而城中士卒伤亡惨痛，粮草也已告罄，明朝背水一战，不是鱼死便是网破。

三年前赴凌云峰一战前，老婆和顺地给他束发穿衣，才刚到他膝盖高的儿子抱着木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

谢无衣道：“有一个处所，去了就回不来，别人也找不到……”

亲手安葬同袍时他没掉过眼泪，一刀砍下守将头颅时他也没手脚发憷，只是看着那颗死不瞑目标人头，莫名感到怠倦。

“我去是因为我是掠影统领，当身先士卒，他们情愿跟我去是因为了无牵挂甘于马革裹尸，那你呢？”

他来到这个苦寒之地已经有月余，没人认得他是谁，连他本身也不晓得。

人间三六九等百态世情，大抵也只在存亡之前所视如一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