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[第1页/共2页]

刘娥截道：“等等，你说前年官家裁官近二十万，不是为了国库空虚，减赋于民吗？”

此番刘德妃一击不中，即满身而退，连朝中百官，也对德妃无话可说，钱惟演心中暗服，阐发道：“朝中众臣，都已经结党成派，互为援引，容不得别人进阶。这不但对娘娘倒霉，连官家也有尾大不掉之无法。官家要立后，这本是家事，现在令不能行，以小见大，官家遭到制掣的，又何止这一件事呢……”

钱惟演：“朝臣们也怕官家借立后之机大肆改换人事，这些人都是互为援引，立后则必定后族进阶，臣是降王以后，世济又是出身布衣，是以朝中容不得我们。”世济是刘美的表字。

刘娥粗粗一翻，笑道：“好啊，都是些当世名流，声望不下于在朝的这批人。有这些人上来，不愁背工不继了。”

刘娥只感觉脑海中某一点思路闪过，仿佛有甚么东西开导了她，敏捷看了钱惟演一眼：“说下去！”

刘娥心中已经有了主张：“嗯，大哥这几年从汉州到嘉州，一向是外任官，这原是我的意义，怕后宫的纷议涉及到你。再则你在内里这么一圈立下军功返来，就任要职也不会惹人纷议，现在诸事已备，我想调你回京，我们先把京畿军务给把握了。惟演你入阁修史，这些年筹办得如何了，是否能够入阁？我本来不想在封后之前有所行动，现在想来，倒是过分自恃了。”

因是家中小宴，在坐只要刘德妃及刘美兄妹，以及刘美之妻钱惟玉与其兄钱惟演。酒过三巡以后,钱惟玉借端带了奶妈抱着孩子分开，雷允恭也早将侍立的宫人撤下，此时便只要刘娥及侍女如心，以及刘美和钱惟演。

刘娥点头笑道：“本来这里头另有这么多的花腔，怪不得打从太宗天子时便年年传闻裁官，却不想这官儿越裁倒越多了，本来是裁官的目地倒不是纯真的裁官，而是为着空出位置进新人。”

钱惟演道：“只因这三年诗社酬唱，都在皇家修史的秘阁中停止，王钦若解释说，据《山海经》和《穆天子传》中关于昆仑之西有群玉之山，是为帝王藏书之府的传说，将这本诗集题作‘西昆酬唱集’，以此为标榜之意。”

刘娥听出些甚么来：“王钦若解释说，那么实则是否另有未解释出来的意义？”

刘娥思考半晌：“嗯，朝臣中对此有何观点。”

钱惟演笑道：“这当然是一番启事，这二十万的官吏，大半是因为荫封官，这些荫封官有些是安抚建国武将，有些是安设前朝的旧官吏，也有些是为了停歇党争，绝大部分都是畴昔的老皇历了。闲吃着朝廷的奉禄，又不承担明天子的恩，有职有权还轻易肇事。一古脑儿裁了，好腾出处所安转置新人，新官不管是在任的官员荫封还是从科举上来，老是较老官年青且都是当明天子恩泽所及，岂不更好。”

刘娥含笑道：“你特地提出这‘西昆酬唱集’，可有甚么来源？”

一个月后,因兄长刘美重生儿子满月，刘德妃要求回家探亲,设下家宴。

钱惟演眼中光芒一闪：“昆仑山乃西王母所居地处，嘉庆殿正处于西边，王钦如故意敬奉西王母，诚意可嘉啊！”

刘娥将酒盏一放,道：“我不好召你们入宫，只好让大哥借孩子周岁的名义，出宫与你们商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