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[第4页/共4页]

这些日子她与刘娥走近，便也晓得了很多真宗平常喜恶之事。这一夜，便殷勤奉侍，无不当贴。真宗对她本是无可无不成的，却见她和顺娇媚，别有一种动听，未免也有些顾恤之意，

他二人机锋对答，杨媛不懂政务，饶是她夙来聪明，却也听得云里雾里的，站在一边倒是插不上话来。此时听刘娥说到她，忙笑道：“原是我不该站来的，倒没得做了一支大蜡烛。”

真宗笑了：“小娥说得好生轻松，几十年的痼疾了，朝臣们都没议出一个真正有效的体例来！”

天儿才放晴，这天早上杨媛按例去中宫请晨安，这才传闻翠华宫的刘美人本日告了病。自中宫出来，她便忙去了翠华宫。

刘娥道：“既如此，皇上何不下旨，令各地处所官吏，汇集灌溉农田的好体例，上呈朝廷，再由工部核定，颁行天下。岂不是能让天下百姓，都能够安居乐业，得沐皇恩。”

春季梅雨季的时候，下了十几天的雨，下得人满身骨节都发着霉酸了。

杨媛按下心头狂喜，赶紧跟着站起来，奉侍真宗同业而去。

真宗知她已经会心，笑道：“偏是你鬼灵精，朕已经下旨，交子既有好处，何必禁呢。叫他先在蜀中试着官督民办，先尝尝此中的利弊，等成熟了些，再看着。”

真宗发笑道：“哈哈哈，你也要种稻子，这是农夫之事，辛苦得很，可不是养花研茶般地好玩儿！”

她自奉侍当明天子，也已经有五年了，真宗看似暖和，却淡淡地远远地高不成攀。此时见他与刘娥站在一起，穿戴家常衣服笑嘻嘻地，两人举止并不格外亲呢，但是言行举止倒是说不出的天然默契，竟是毫无君臣之分，帝妃之别。

刘娥想了想俄然笑道：“他这是留了余地，请官家给个更贤明的定夺呢！”

杨媛啊了一声，常日这个时候恰是真宗上朝去了，一时倒未曾想到这个，忙笑道：“我来得不巧了，呆会儿再来看姐姐罢！”这边正要退出去，却听得里屋刘娥的声音道：“允恭，你跟谁外头说话呢？”

真宗点头道：“朕已经让人把稻种在御田中先试种着，看看能不能种活了。”

刘娥笑推真宗道：“这是本日官家带来的，你且问他去。”

杨媛喜道：“唉呀，这可真是比珍珠还要金贵了。既有如此功德，官家何不下旨，令各州府都种上这类占城稻？”

杨媛心头狂跳，一句“这不是我宫里的厨子”差点冲出口忙咽了下去，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真宗，嘴角却已经微微扬起笑容。

真宗笑道：“好好好，你有这类心，朕焉能不成全了你！”

雷允恭抬高了声音道：“娘娘，官家在里头了！”

刘娥啊了一声道：“是媛妹，出去吧！”

却听得刘娥的声音道：“我本日着了风寒，也不敢留官家，媛妹，你奉侍官家到你长春殿中去吧！”

真宗笑道：“你那里晓得，这东西比你们平日吃的御梗香米贵重很多了。却不是我们中原的东西，倒是从千山万山外的安北国进贡的占城稻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