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[第2页/共3页]

“别叫。”青歌单手捂住华色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：“四周恐怕有人，别出声。”

“傻乎乎的，连火都不生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又想起华色甚么也不会，只能抱着一堆丁零当啷的药瓶在黑暗里瞎等，一种酸酸软软的表情就密密爬满了心头，青歌将指尖黄色的火焰调小了一些靠近华色的脸，低声反复道：“我守着你。”

“睡吧，我守着你。”

――比起言语上的解释，她向来都是个实干家。多少年前是如许，多少年后还是如许。

“星斗海”青岚裹着一件密不通风的玄色长袍，鬼鬼祟祟地从地窖里钻了出来，恰好对上青歌碧色的双眼。她从上而下地俯视着这个本身已经名存实亡的父亲，眼睛里有那么多、那么多浩渺无垠的哀痛。

“走！”青歌低叱一声，左手扣在火凤的头顶，右手艰巨地保持着那朵用来检测生命与邪术气味的探测之火：“华色，抱住我的腰！”

“好冷……好冷啊。”

然后她也仅仅是踌躇了一小会儿，就从本身的脖子上拽出个水晶小瓶子，倒出内里的一枚只要半个小指头那么大的药丸，然后非常心疼地用指甲盖切开了四分之一：“便宜你了，这但是当年青书至公留下的的方剂呢――张嘴。”

我舍不得。

“我没事，没伤着……”

青歌大口倒抽着寒气从恶梦里醒来，一刹时仿佛还置身于永无尽头的长夜里。四周一片暗中，寒气侵袭进薄弱的衣衫，只有身上环抱的手臂带来一丝暖和证明她还活着，活在这满布欺瞒与叛变的人间。

青歌：“你伤着哪儿了？我看看。”

青歌固然刚醒过来脑筋却还是很好使，一刹时就做出了判定：“我们是从坡上滚下来了？现在在山洞里？”

“我怕过很多东西――”青歌面无神采地把持动部下的凤凰绕过一棵参天古木：

“不……我本来是这么想的。”华色的声音越来越轻：“但是我半路遭受了追兵被逼下绝壁，少君侯，我对不住你，差点就拖着你一起去死了。”

“看在血脉亲人的份上，我给您留个全尸吧。”

“少君侯，您是不是……向来没有怕过甚么东西呀。”华色靠在青歌背上轻声问道，声音低弱地几不成闻，却还是被红发少女那异于凡人的听力捕获到了。

华色在睡梦里皱起了眉头，娟秀的长眉微微蹙起，嘴角却又暴露一点微微的、恍忽的笑意，仿佛做了个哀痛又无法的长梦，只愿就此沉入梦境不复醒。

青歌在黑暗里不言不语端坐，很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：“要不是你是个浅显人，我都在思疑你是不是有‘慈悲心’了，华色啊华色。”

这句话说完以后她们才将将落地，青歌的流行术使得极好――或者说，在她会的神通内里没有甚么使得不好。二人落地之时乃至都没弄出大声响，只要一小股气流囊括开来，吹起了地上的一捧散沙和几片枯叶。

“抓住我的手。”青歌撕下长袍繁复的下摆，三两下就跳上了火凤的背，向着上面呆呆站住的青歌伸脱手：“要不你会被烧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