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雪夜相对饮[第1页/共3页]

两人交杯换盏，一向喝到夜深。

“此次父亲并没有说甚么。祖母倒是向我提了提。不过我想，你必有你的启事。”

方青梅端着酒杯皱皱眉：

“和离的事……我没跟你筹议，就都向周老太太和周老爷周夫人说了……你在扬州家中，周老爷必然叱骂你了吧？实在刚才你一来，我看你没挨打才松了一口气。我很怕他会再像前次那样打你――”

“你穿上袍子吧。李先生之前不是说，千万要重视保暖吗？腿如果受凉就坏了。”

“嗯，雪停了。”

外头一片皑皑白雪，寂然无风，寒意却从窗口劈面而来，带进一阵令人复苏的凛冽。周寒也走到窗下，顺着她所指看看外头，顺手提起塌上袍子，披上方青梅肩头：

他又靠近了些，薄唇悄悄亲在方青梅眼睫上，然后直起家，眼含顾恤轻笑：

“也是十仲春――我也不记得是哪天了。父亲忧心忡忡的回家，跟我们说黄齐黄大人升任左相，陈家恐怕要出事。”她目光穿过纷繁扬扬的雪，落到空茫的远处，也渐渐回想着，轻笑一声，“当时候，我还不晓得陈凤章他――他的情意。只是在内心几次考虑着――如果我嫁了人，或者将来能为父母亲略尽微薄之力，酬谢他们十年的哺育之恩。”

好久，周寒往门外走一步，踏到乌黑的雪地上，口中吁出长长一道白烟，然后转过身对着方青梅：

他不再多说甚么，回身独自便往书房去了。

“本来如此。我明白了。”

方青梅听了，痛快点头：

火盆上起了个小铜吊子，里头温上了酒，周寒屏退下人，笑盈盈亲身为方青梅倒酒布菜。两人别离端起了酒杯浅酌，方青梅端起酒杯亮亮杯底：

“……从客岁十仲春到本年十仲春，整一年了。客岁此时也是如许一场大雪，我骑着千里出城踏雪，路上马蹄被绊住跌倒。千里受了惊吓，挣扎起家后从我腿上踩踏而过。大夫说我髀骨折断，这条腿就算能保住，只怕将来也要跛了。”

周寒在她身后，低头看着她轻笑：

接着倒上第二杯，又端起来：

当时问起来，李涵珍先生曾慎重道，周渐梅的腿完整复原的能够，多不过五六成。固然开刀是周渐梅本身的决定，但大夫倒是方青梅请来的，她都不敢想，倘若周渐梅忍耐了那么些痛苦最后却没有效果，本身该如何自责，又如何对他交代。

周寒微浅笑了笑，抬头看看漫天的雪，又渐渐说道：

一向以来，周寒最爱的便是方青梅这双眼，凝睇时清澈如一泓秋水，眨眼时眼睫如蝶翼扑展，笑起来双眼形似桃花，醉意中如水面笼烟，叫人如何看都感觉不敷。

“当时真是万念俱灰，只感觉残生有望了。”

周寒气定神闲的也跟着放下酒杯：

说话间酒菜已端来上桌。

顿了顿，又问道：

她顿了顿，俄然对着周寒笑了起来：

“周渐梅你看，外头雪停了。”

幸而本日看到周寒，行走已与凡人无异。

“我明白，你方大蜜斯一贯有担负的很。只是令女人有孕的事，你们又是如何晓得的？”

方青梅边说着，便看看周寒神采，略有些难堪的为本身摆脱：

周寒不置可否，只浅笑道：

方青梅似有所觉，醉梦中微微伸开眼看看他，唇角略勾笑意，眼睫轻颤，又渐渐阖上眼沉入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