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 都是问题[第1页/共2页]

“让他们出去。”林萧肃的声音听不出情感。

“卑职句句失实，绝无半句虚言！”刘三刀斩钉截铁。

“是！”老杜看林萧肃主张已定，便不再多嘴，领命去了。

林萧肃抬起脸，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暗淡不明的光影。

“大人年纪悄悄，便得圣上信重，委以经略北境重担，实乃我边镇高低之幸。”

“大人怕是听信了甚么谎言！”

像是在说：您是上面派来的没错，但这朔方城，这北境军务，还得我们这些故乡伙说了算，您就擎好儿吧。

“只是……这北地苦寒，军务庞大，不比都城安闲。大人初来乍到，怕是诸多不便。如有甚么调派，或是不明之处，尽管叮咛末将等便是，我等必为大人分忧。”

“不必再讲，传令下去，就在这里安设，略微休整一下。”

为首的男人身量颇高，脸膛黑里透红，恰是原朔方守将张虎。

家具又旧又破，落满了灰，一看就是好久没人管了。

“并且，自从前次吃了个大败仗，上头那几个头头就开端狗咬狗，抢功委过，底下人有样学样，军法都成安排了。这么下去，黑山部落的人还没摸到城墙根儿，我们本身就得先炸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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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几时，老杜引着几小我进了书房。

这话听着客气，里头的味儿却不对。

林萧肃他们进了府，四下看了看，内心更觉沉重。

营房的木头都糟了，帐篷上满是洞穴。

他顿了顿，声音更沉：

卷宗上的墨迹仿佛晕开了一片。

街面上见不到几个活人。

只要几面歪倾斜斜的旌旗，被风吹得有气有力地摆动。

“比我们路上传闻的还惨呐。”

老杜快步走到林萧肃跟前，拱手陈述。

都是武将打扮，只是那官服瞧着也旧了，人也带着掩不住的怠倦。

恰在这时，门外响起脚步声，老杜的声音隔着门传来：“大人，本来的几位将爷求见。”

本该热烈的阛阓，暮气沉沉。

与其说是府邸，不如讲是一座失修已久的破宅子。

“但是大人……”老杜还想劝。

本该气度的大堂，现在空荡荡冷僻清的。

明摆着，对这位空降来的年青上官，他们内心不平。

“讲。”

“兵心散了，都在底下骂娘呢，说这仗没法打。怨气冲天！”

“卑职一起看过来，那些兵，脸都蜡黄蜡黄的，身上那号衣，补丁摞补丁，不像模样。”

几人依言坐下，屁股只沾了半边椅子。

“只是，本官如何传闻，现在边军军纪废弛，士气不振，将领间也很有肮脏？”

他话音稍停，手指在卷宗上点了点，再开口时，声音蓦地沉了下去，像块冰砸在地上。

越是破败，越是寒酸，才越能显出边关的难处。

“不消了，就住这儿。”林萧肃沉声决定，“边关的兵士还吃不饱穿不暖，我如何能本身图舒畅？”

也越让他感觉，本身肩上的担子有多重。

半晌后，他点了下头。

这点弯弯绕，林萧肃岂会听不出来？

林萧肃抬手打断了他。

林萧肃坐在书房，就着昏黄的烛光，细心看动手里的卷宗，眉头就没松开过，神情非常严厉。

“军器库那边，刀枪都快锈成一堆废铁了，弓弦一拉就断。粮仓……粮仓里耗子都嫌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