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半块窝头情定一生[第3页/共5页]

天然灾害，是个喂不饱的老虎，特别是当人们疏于防备，它更是肆无顾忌，吃起人来，比真老虎还短长。先是大炼钢铁，各家各户把家中的铁器都进献出来，生铁锅一摔两分炊，扔进土炼铁炉炼钢。地里的产量也是越吹越高，从一千斤吹到三万斤，“人有多大胆，地有多大产”。就是这时候的标语。小孩子不懂事，光跟在大人背面看热烈，庄里办起大食堂，家家户户发饭票。凭饭票去大队食堂领干粮。也有菜票，能够领菜，倒是蛮省劲。人们去田间劳作一天，也不消回家本身脱手做饭，直接去食堂打菜打饭，乐的家庭妇女们合不拢嘴。只是好景不长，天爷瞎了眼，弄出来个三年天然灾害。中国人素有各家各户屯粮的风俗，只是叫个人食堂冲昏了头恼，把这“年年防贱，夜夜防贼”的古训，忘的一干二净，这才吃了大亏。食堂还是那食堂，只是供应的干粮越来越少。最困难的时候，每人每天只能领到一个地瓜面子窝头。三顿饭一个窝头，能够么？当然不敷。因而，人们便四周挖野菜来填饱肚皮。张北路上的大杨树刚发新芽不久，当时比老猫耳朵大不了多少，早被人们摘个精光。李二的父亲李大爷一看苗头不对，家有十口人呀，一天老长幼少吃这十个窝头哪能行。从速从小西屋的旮旯里找出家传的豆腐担子，盘灶架锅，出开了豆腐。这活虽是水里来浆里去。把豆子变成豆腐再搭上野生不算钱，全部日晒雨淋的沿街叫卖，卖豆腐的钱再买成豆子，几近是一分钱不挣。说不挣还干？剩下半盘豆腐渣这就是赚头。豆腐渣虽没营养，它也是粮食做的，有了它，就能保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