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节 残足（二）[第2页/共2页]

还好，缠足是在三日以后，我另有些光阴去想应对之策。

"你俩方才在此也侯了些时候，我且问你们，这墙上缘何挂上这两幅诗词？"

庄貔本日上身穿攒着双色金色的艳桃红色的斜襟小夹袄，领口袖口各用仔兔绒毛拢了一圈。下身为新月白的锦罗裙，中腰用一根与上身同色的丝带松松地束着。一头乌亮的秀丝在头顶拢成旗髻，金簪珠玉齐聚于上，跟着笑也不住的震颤。

怜儿有些惊骇，怯怯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
"须生闲事担搁，害女儿们在此久候了。"

"左边的这首出自李清照，但这词的出处并不是重点，我只想让你们看到的是它的第一句，‘素约小腰身‘便可。我这开的是青楼，既是青楼，自是有青楼的一整套端方。而论端方中，首当其冲的便是这束腰和缠足，换言而之，既然要卖，就必然要有卖相。水桶腰身的粗鄙婆娘，满大街都是，以是男人奇怪就奇怪的是那类柳腰细摆的小腰身。正巧呢，前几日，我南夷的一个爱好四周游走的兄弟，从番邦带回了一批束腰，你们正赶上用得着，我就给你们带来了。"

情势仓促，收得慢了些，裙裾上不慎印上了一只鞋印。

本想这一世刚巧穿到一户官宦人家，虽额娘早殇，毕竟额父宠溺，未曾遭此大罪。不想时过境迁，流落青楼，竟仍躲不过这般劫数。

"束腰，三日，三日以后，我会请专事之人过来替你们缠足，你俩的这两双天足，是不管如何亦不成见客的，若要给人瞅见了，我们依月楼的大名非得被人嘲笑了去。"

放着晌午的餐桌前的甘旨好菜，我只能望肴兴叹，食欲较着缩水了三分之二。望着望着，倒让我想起了那日在窟中或人的嘱托。

庄貔本日训教完了，我和怜儿便各自回了房。前脚进房，后脚就有服侍的丫头受命出去替我沐浴换衣，穿上那件传说中的太古胸衣。不是盖的，阿谁胸衣穿在身上真不必现现在的那些蕾丝花边的玩意，光是那20根鲸骨就够我的内脏对于的了。

我和怜儿都不明白，这又是甚么花样，只要照做。不肖一秒，她便说能够放下了。

退无可退，我也只好无法作答。

"嫣儿，你长怜儿一岁，你先说。"

"这个给你们三天的时候去适应，有专门服侍的丫环会帮你们沐浴后扣上背后的搭扣。我有个要求，穿上以后，你们便不成擅自摘除，睡觉用饭都不准离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