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火并天台山[第3页/共3页]

“他们正被地雷炸中，都找不到囫囵身子了！”肖疤子额头青筋鼓起，他扔动手中打空枪弹的马枪，从身边喽啰手里夺过一支新的来，“你们还在这叽歪啥呢？都跟我下山去，跟他们拼了！”

几个喽啰跑进后院来，见到葛师爷，叫唤着跑上前来，“葛师爷，你在这儿转悠啥呢？兄弟们都乱成一团啦！”

众团兵畏畏缩缩挤在一起，虽不敢冒然打击，可也并未再四散崩溃。

跟在前面逃窜的团兵从速撤回到山上，将来及逃窜的团兵也不敢再动。马长官一字一顿道：“逃兵格杀勿论！”

三十几个团兵极不甘心肠领了手榴弹，趁着夜色窜出去，躲在树木、岩石前面，盼望着别人冲在前面打头阵。

肖疤子挥动着盒子炮大声叫道：“抄家伙！今个我们跟连合会的拼了！”他率先冲出院去。

肖疤子皱着眉歪过甚去，喊道：“你大点声，我听不见！”

肖疤子怕人没死透，换了梭子，又补了几枪，水牢中再无任何声音，十三人尽皆毙命。

孟屠子将手榴弹掖在腰间，抄起两支盒子炮，摆布两手双枪设备齐备，挥臂叫道：“格老子的！都莫做软骨头！反恰是死，给我冲！”

肖疤子鄙夷地看葛师爷一眼，推上保险片，几步走到水牢前，一句话也不说，抬手砰砰砰砰将一梭子20发枪弹尽数射出。

“揍他狗娘养的！”

葛师爷靠近才发明，肖疤子右耳下方脸腮处一条暗影，细看倒是血块，这些血顺着耳孔流出来，早已凝固多时。肖疤子说话时侧头大喊，明显是因为这只耳朵被炸聋了。

“去去去，你们先回前院去，我这有点事要办。”葛师爷将枪藏到身后，另一只手挥动轰赶。

“你倒是给拿个主张啊，是下山去策应大掌柜的，还是在山上恪守？兄弟们完整乱了手脚！”

“二哥，你可算返来啦！”肖疤子叫道。

投弹手们毫不游移，拉开了引信，一枚接一枚地投掷出去，瞬息间，以下了一阵手榴弹雨，十几个岗哨刹时在火光和巨响中化成了一地的碎石。

葛师爷一把拉住肖疤子，使眼色表示他看水牢，偷偷将盒子炮递到他手里，“这些秧子留不得了。”

连合会的团兵大多由远近相邻调集而来，短短练习数日，哪经历过甚么阵仗？都晓得兵戈要流血要死人，可从没做好直面灭亡过程的心机筹办。当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爆炸声在身边响起的顷刻，当倏倏乱飞的枪弹穿过身躯、掀飞树皮的刹时，当枪油和硝烟气满盈了全部山头的时候，初度作战的团兵多数都呈现了脑中一片空缺的状况。他们目睹到前一秒还活生生的火伴后一秒抽搐着颠仆，暗红的血和白花花油腻腻的肠子流了一地，折断的骨头从身材刺出扎在泥土里……这些是他们一时还没法接受的，多数团兵都将胃里的食品呕吐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