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 远来的行者[第2页/共2页]

两人沉默着，看着劈面的瀑布。

行者也没人诘问。

行者看着老道人：“走心？”

老道人说道：“你从西走到东，江山湖海都走遍，但你的心却没有走过。”

老道人：“这里不是绝顶。”

行者沉默。

有一天，他到了一处荒山密林。

行者，无疆，那为甚么还会有绝顶？

行者看着老道人，笑着说道：“你如何晓得不是？”

“有点意义。”老道人笑了笑，将手拍了拍石头，说道：“昔年我与你宿世也见过一面，算是有缘。本日，便再给你添些助力。”

他不晓得本身为甚么会往东，但他感受他的宿命应当在东方。

老道人笑道：“那此处便是你家。”

老道人：“不过，我现在要分开了。”

行者不答。

他，忘了名姓，忘了身份，忘了畴昔，忘了现在，一样也忘了将来。

老道人仰天大笑，身化飞虹，破空而去。

行者道：“心之住，魂之所。”

想了好久，没有答案，他却很累很累了。

这一起，他跋山渡水，历经风雨……

老道人断喝道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
老道人点头，又问道：“你觉得甚么是家？”

……

这一睡，便再没有醒来，直至睡成了一块石头。

行者道：“我笑了？”

他却有一双通俗的眼睛，仿若亘古以来便辉亮着的星斗。

它每日里感受日精月华，遇雨而动，顶风而响，闻雷而悦，沐光而眠……

山中却有很多兽禽受了他遗泽，启了灵窍，能口吐人言。

只记得行走，也只会行走，他模糊晓得，本身是个行者。

一番掐算之下，老道人不免有些心惊，这石头的来源竟非同小可。

老道人看着行者：“那你为何离家？”

行者在思虑，心该如何走。

行者不解：“此处山川恰好，为何离家？”

光阴，被他踩在脚下，走了一年，十年，百年……

这石头虽说成形的时候不长，但倒是吸纳了此处江山的天真地秀，又饱纳日精月华，加上又有一名大能坐化为引，内里竟然孕出了一颗仙胞。

老道人拈须不语。

老道人点头：“你笑了。”

行者问道：“那无涯是甚么？”

四周里的苍茫富强，几近将他淹没，他累了，坐在一个高崖上，看着劈面似是从九天落下的飞流，听着流水砸在崖下石头上支离破裂的声音，他笑了。

老道人点头：“不是。”

行者也点头：“对，我笑了。”

老道人见有些猴子总在那块巨石边上玩耍，一时猎奇，对着这块巨石掐算起来。

或许他毕竟会走到宿射中必定的地点，然后大惑得解，今后分斩道虚，一念永久；

话毕，那老道人忽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绣核果子似的金色小团，探手一戳便把它戳进了巨石中的仙胞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