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明空，弘治暗争八十四[第1页/共4页]

“女人生孩子，是辛苦的。你现时，等过些光阴，你母后娘娘替你纳了正妃，天然便渐渐晓得了。”

“孝儿？”这一句话得媚娘也是大吃一惊，不由扬声道：“是他？他可贵出府，这一番却来做甚么？”

“传朕旨意，叫德安亲身去一趟孝儿府上。”李治声音安稳隧道：“记得挑着孝儿在府的时候，不加声扬地去，然后就朕的意义，一个个将那些欺主的刁奴恶侍，全数拿了，打入掖幽庭水牢当中，待一一审过以后，该流者流，当诛则诛。别的再换些新的，得使的奴侍们去入府里奉养着，千万不能再叫这孩子刻苦。”

李治沉默，只是沉默。

“但是主上现在夜夜安于后寝已是天下所知，娘娘是不是过分决计了？”瑞安毕竟忍不住问。

好一会儿，他才涩涩一笑道：“是啊……这个时候，的确是最好的……但是换着想一想……身为一个天子，为了国政却连本身的亲生儿子，都要这般顾忌，这般心，这般算计着……这天子，到底做来何用呢？”

李治，他的父皇，一向都是将他放在心上，当真地替他考虑着的。

媚娘一怔，立时皱眉道：“你没睡着，做甚么装睡？孩子来了，你还不从速起来去看看……”

一边儿的清和见状，轻声唤道：“主上……”

“这个……却不是与近些日子里，许李二人上疏有关？”瑞安微疑：“毕竟许李上疏倒是主张立贤……朝中已有老臣在群情，论起贤德来，许王也是好的。比开初初成年的我们代王殿下，仿佛更宜立储。会不会许王殿下……是来探试主上情意的？”

“啊？但是娘娘不是，这些东西送了去，只怕许王殿下会不敢收，以是只是做着放在那边等机会么？”

李治回身，目光微寒：“保他从韩王纪王接下来会有的算谋当中逃出世机，身家无失的终究一招。”

李孝怔怔地看着李治，两双神似已极的墨眸相对视着，俄然之间，俱都泪流满面。

饶是他如此轻声细语，也把李孝惊得几近从椅子上跳起来，唇青面白地仓促下跪，那仓惶的模样却叫李治更加心生不忍，仓猝伸手去把他拉起来――真的是拉起来的――抓到他手臂的时候，李治才惊觉，这个孩子，手臂竟然细得跟年方五岁的弘儿普通……

大唐显庆二年春正月。

……

“她方才给你添了个弟弟，肚子里又得了一个，身边还守着弘儿……这几日都是没甚么光阴妥妥铛铛地用早膳的。”李治含笑牵了李孝的手到桌几边，分了两面坐下，看着侍臣们一道道地摆上酥酪等物，便自看着李孝。

未几时瑞安返来，声音却有些不测：“娘娘，瑞安已去问过，却非雍杞二王，而是……许王殿下。”

她本欲是太极殿下安设，可想了一想，却改口道：“且于甘露殿中，好生安设了孝儿。”

他回身，媚娘又叮咛：“此事不能你去做，得寻太极殿里的。明白么？”

上一次见这孩子……还是在元正日的时候，他跟着百官来朝贺。但当时人很多，他要重视的人也太多，以是一向没有好好儿重视这孩子。

看着李孝定了定神谢恩，李治这才淡淡一笑，转头问道：“可备膳了？”清和头道：“皇后娘娘知得殿下入宫来见，晓得主上必是要与许王殿下一起用的，便着人早早儿备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