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如刀(二)[第1页/共5页]
唐国公一揖至地,再也不起,竟也趴着哭将起来。
唐国公悄悄一笑,眉间愁色却无半分退去。端起茶碗,却又放下。再端起,渐渐送至唇边,却毕竟还是合上了碗盖。
很久,这少年郎才缓缓放动手中茶碗,悄悄发问:“那相师是……”
袁玑点头:“恰是。先师收弥道在先,虽早知此人不端,却也无可何如。玑也是随师光阴不久,愚不成教,先师的本领,竟只学了些根须。全无章法。只一条,这独孤一门出三后的预言与三后之相法,先师倒是在终前细心地说与我听。并要我务必在弥道之前,保住三后中一脉。想不到……”
李昞冷静点头。
因而,武帝便携了皇后,亲手替这李渊的木牌书上了姓氏名字,生辰八字。
李昞只感觉本身背上,湿凉一片,看看爱妻,也是一额盗汗。因而便仓猝拿袖子,给她拭了汗珠。
袁玑嘲笑。
“不错。夫人便是独孤门三后中,那独一一个弥道与宇文护遍寻不着的遗珠。”
是夜,唐国公食不知味地进了一餐后,便安设好妻儿,轻衣简仆地带着总管吃紧向袁玑暂居的别馆而来。
“不错。他之以是求亲,启事便是从我师父天机子处听来了这独孤一门出三后的预言。因为迷恋君王之位,便企图借此预言来打动独孤大人,熟料独孤大人对他是一星半点儿也看不上,更鄙其为人。他一怒之下,便发下重誓,独孤一门三后若无一报酬他之妻,那他便要三后俱亡。”
“恰是小公子渊。”
李昞听得连连点头称是,然后又看着袁玑,欲问还休。
袁玑沉吟一番,才抬手指星道:“天道无常,天道却也有常。人之运气,发之于天,控之于己。天人本为一,只是人间各种,污了人之天生灵气,便看不到畴前将来各种。以是,若能抛开世俗欲念,便是能将天道略窥一二,也可度人度己(度字念夺),量命测运。”
他说不下去,或者说也不敢不能再说下去。
弥道人沉默很久,这才悄悄回道:“陛下,百姓之相,乃为我大周所用。虽说这杨大人迄今未有逆反之意,但难保将来陛下百年以后……”
并且,这位凤颈贵子还是三后地点三朝中,立制最末,却也是天命终所归的一朝。”
李昞又惊又恨:“想不到这弥道,竟是这般气度狭小之徒。难怪他能做出以宇文护之寿削故后之寿的事来……不过,袁士子,你说你的师父,便是天机子?”
李昞摇手不语,半天赋拍拍双膝:“罢了。说再多,也只是无用之语。袁士子,我倒是猎奇,你如何得知明天这桩祸事,莫非……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的事情?”
看着他佳耦二人退下,武帝的神采,又是一变,接着,波澜不起地轻唤:“弥方师可入内回话了。”
武帝头疼似极地揉了揉额头,悄悄扬了扬手:“百年以后事,百年以后说罢……罢了罢了,现下,这杨坚是千万没有逆反之心的。今后之事,今后再说。本日弥道也辛苦了。下去吧!三后之事,还需弥道多加操心寻觅。”
唐国公夫人不再发问,只沉默地抱着孩儿,悄悄拍哄,口中呢喃一曲北族常吟的摇篮曲。
“恩公。玑知你忠于大周,绝没法容下这逆叛之徒。但玑需将事情说与恩公明白,小公子今后反的,不是大周,而是那反了大周的杨氏。并且,他还是在恩公与夫人双双百年以后,方才起事。天命如此,我观恩公与夫人极垂怜小公子,那便请将此事永久埋入心中,永不再提。儿孙自有儿孙福。恩公自不必担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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