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耍横[第1页/共3页]

孙保正见他出来，白眼一翻：“传闻府县都派了官人下来查你，我身为都保正，一要作证，二要帮手。看到没有，人我已经找齐了，只等官人们问话。”

府里都高看他一眼，县里又算个甚？几个地痞连连点头，说就么点事不至于，都是乡里小火伴，闹着玩罢了。

王直学再一问，这新来的都说李昂小时候是淘了一些，但也就是奸刁拆台，既没有欺男霸女，也没有巧取豪夺，谈不上为祸乡里。并且这孩子赋性并不坏，赶上那费事家的孩童，还给俩零食，看到那走不动的老弱，也扶一把……

吃人嘴短，再加上心知康知府是确切看重这李昂，周散从便道：“来时，相公叮咛小人说，我看那李昂确有才学，又一腔热忱，不似为祸乡里的恶少。你跟着学里的人去看看，到底如何回事。”

听他搬出知府相公，几个地痞早吓白了脸。对他们来讲，都保正便已经是顿脚地颤的人物了，至于县里的官人们那更是神明普通，更何况知府？

干坐着没意义，王直学感觉既然人家都叫“教员”了，不点拨点拨他学问如何行？遂问了些浅近的，李昂对答如流。

王直学更加感觉这厮真会说话，便在旁帮腔道：“人家美意难却，你就不必客气了。”实在这一起来他底子就没理睬过周散从，因为他虽是末品学官，好歹也是官，对方不过是充役跑腿的小吏，谁知他入役之前是挑大粪的还是倒马桶的？犯不上。

李柏几次点头：“该当如此，还请直学官人全面一二。”

王直学看他一眼，非常不快，但有些话又不好说出口。正作难时，却听李昂对那几个地痞道：“走吧，这回有保正替你们做主，也不必怕我家有钱有势，我们去县里当堂对证！”

孙保正来了精力，把袖子一撸，腰带一提，就开端唾沫横飞地痛说李昂作歹史。又说如许的人若进了官学，那的确是轻渎圣贤，有违朝廷养士教士之初志。

王直学看出端倪，抖出官威来，调籽实足道：“我提示你等，这事但是知府相公亲身过问的，周散从，相公如何说来着？”

王直学心知肚明，取脱手巾擦了擦嘴，便道：“木白兄，实不相瞒，来前学谕官人便打了号召，说若果有其事，便秉公措置，不必因着他的干系而有所顾忌。若只是捕风捉影，也要还李昂一个明净，以正视听。”

一来，李昂之以是招乡邻讨厌，是因为其太能折腾，太能拆台，倒不是说他有多坏；二来，李昂若能进学，是不是就获得城里读书？是不是就没机遇在乡里追鸡撵狗，上房堵烟，扯牛尾巴，拔驴橛子了？

李昂一说，他才感觉不当，人家毕竟是知府相公派来的，遂客气了些。

“小人们害怕李大官人有钱有势，李牛头又好勇斗狠，哪敢去告？”

“你又想何为？”

王直学听到这里，便叫取来笔墨，将厥后几人的陈词记下，又让署名画押，吹干墨迹后贴身收好。

因着保正叫来，不敢推让，再看在钱的份上，便把旧事添油加酣，乃至昧着知己把个乐善好施的李大官人也暗射成乡间一霸。想着归正就是问问，又不是鞠问，最多李昂上不成学，也不会有甚么更严峻的结果。

李柏一个劲儿地朝儿子使眼色，你傻的你？

周散从天然不会回绝，当下，便不说闲事了，只捡些闲话说着打发时候，比及孟氏和杨乳母清算出一桌饮食来，李家父子便请王直学和周散从退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