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斧声烛影(一)[第1页/共3页]
“陛下的话,诛心了,微臣惶恐。但回禀圣上,臣虽和晋王反面,但毫不敢因私害公。臣先前几次劝谏您防备晋王,或许还只是基于各种蛛丝马迹的猜想,尚不敢断言,唯以防万一罢了。但此次臣确已把握确实证据,陛下万不成再顾念兄弟亲情,而掉以轻心。陛下须服膺:天家无亲情,父子尚可反目,何况兄弟乎!”
“陛下,臣有要事启奏。如臣所料,晋王早有不臣之心,现在他已决定罢休一搏,欲刺杀陛下。”
“诺”,老寺人应诺道,在他正要退出大帐时,又听赵匡胤弥补道:
“则平,慎言”,赵匡胤皱眉道,“朕知你和光义向来反面,光义平素里,或许是有些逾矩、放肆,但你说他有弑君自主之心,却未免有些危言耸听,乃至是用心叵测了,你是要诽谤我们兄弟吗?”
“遵旨,微臣辞职”。
开封郊野,暮色深沉,不过,相较于帐外幽森的夜象,大宋王朝建立者赵匡胤现在的内心,却还要更加阴沉。各种愁闷、愤激、无法的情感,纷至沓来,难以排解,让他极感胸闷,唯有依靠手上的些许杯中之物,聊以解忧罢。侍立一旁的老寺人轻声地劝谏道:“夜深天寒,官家还是早些安息吧,切莫再饮了,过饮伤身啊”。
“好,等朕郊猎时,你留在京师吧,务必确保开封统统无虞,将这场风暴形成的侵害,节制在最低限度”,赵匡胤语气稍稍暖和下来。
作为一名从五代十国混乱期间走过来的君主,赵匡胤本来觉得,兵不血刃的“黄袍加身”并善待退位的周皇柴氏,以及君临天下后的“杯酒释兵权”,都已经通过温和的体例,消弭掉了五代以来的腥风血雨。没想到,在开宝九年的夏季,一种消逝已久的戾气,却又再次聚合而成一股政治旋风,不成制止地到临了。
赵普随即从袖中抽出一份早已清算好的详细奏报,将其呈给赵匡胤,并接着说道:“臣派府中首席剑客赵信监督晋王府已稀有月,晋王做事确切滴水不漏,赵信一向都未有任何发明,臣本来也已萌发退意,成果未曾想,十数日前,一批黑汗国军人的出境,终究透露了晋王的安排,臣顺藤摸瓜,终究查出了晋王的大抵打算。他们定下的行刺时候、地点是――三今后、潘楼南街,履行者就是从黑汗国疏勒部落重金礼聘的毗伽阙,传闻他是西域第一刺客,精通刺杀之道,且均是一击即中,三十年来从未失手。并且,晋王兼任中书令、开封府尹多年,外加陛下这些年来的过分尊宠,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浅显通的亲王,要说本事,臣信赖,起码在开封府范围内,他绝对有才气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”。说到“中书令”时,赵普神采阴沉了半晌,要晓得,中书令才是政事堂的右相,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辅弼”,他这个门下侍中不过是左相罢了,耐久屈为“次相”的职位,这岂是赵普所能忍耐的。
“宜早不宜迟,迟则生变”,赵普急于敲定此事,不得不逼迫道。
“罢了,还是先让曹彬将帐外侍卫撤去,五十步内不准留人”。
“京郊。以打猎为名,命晋王随驾摆布,并乘机诛杀之,此可谓快刀斩乱麻”,赵普沉声道。
“这……”
跟着一页页的翻阅赵普呈递的密奏,这类有力感越来越较着,而手中的那一叠密奏,仿佛也越来越沉重,终究沉重到赵匡胤不得不将手摊放在御座的扶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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