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秋水共长天一色[第1页/共3页]

钱、赵两人相视一笑，也懒得理吃槐花饭吃成花痴了的种师成，各自用毛巾净净手，夹了点爽口的笋脯，就着热腾腾的麦饭，吃了起来。

“感谢店家了”，赵德芳留下几角散银，筹办起家拜别，“钱公子，我们持续赶路吧”。在人前，他亦不好再称钱惟濬“殿下”、“世子”啥的。

看着目瞪口呆的“七女人”，赵德芳苦笑一声，歉然道：“女人勿怪，这家伙就这副德行，轻易……害臊，对，轻易害臊”。

“种兄弟，我可记得你说‘吃的是意境’来着，呵呵”，钱惟濬嘲弄道，一番交道下来，钱惟濬已经跟赵、种非常熟络，倒也开起打趣了。

“是，客长……”

赵德芳、钱惟濬不约而同地望向种师成，等着他又报一大堆吃食，没想到此次种师成竟然没有作声，待到他看到赵、钱两人都望着他时，他才不美意义说道：“你们店都有些啥呀？”接收前次经验，他也懒得再华侈口舌，点一堆，最后啥也没有，徒添烦恼。

“‘七女人’，刚才就是这位客长夸您来这”，小二引着一名女人姗姗走来。之以是说是“姗姗”走来，是因为她确切走得极慢，而走得极慢的启事，倒不是步步弓足啥的原因，而是因为——胖。

“‘七女人’身形如此……丰腴”，钱惟濬谨慎翼翼说话道，“为何贵店恰好却令她去槐林摘花呢？”他实在是有些猎奇，忍不住扣问小二。

“有甚么河鲜吗？”钱惟濬问道，作为两浙人，他可吃不下多少干巴巴的烤羊，还是得来点鱼贝才对胃口。

“闭嘴”，被打断思路的种师成忿忿道，“你懂甚么，这……甚么拌饭来着”。

将马儿交给店里的小生牵去马厩，三人径直走进正堂，寻了张桌子坐下，瞬息，便有跑堂的小二过来，小二挑起肩膀上搭着的抹布，三两下便将赵德芳等面前的桌面擦拭得干清干净，恭声道：“客长，想吃点甚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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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青虾、河蚬、白鱼，另有从湖面新奇捞来的菱角”。

正在大口吞咽馉饳残汤的种师成闻声，从速用衣袖擦了擦嘴角，回身见礼道：“女人客气了，能吃到如此甘旨，是我等的荣幸……”待看清面前这位约莫比自家公子与钱公子绑在一起还胖的“七女人”后，种师成下巴直接拖到了地上。

当赵德芳三人紧赶慢赶，总算到达洪泽镇时，已是日落傍晚时分，最后一抹夕阳，映照在水天之间，将漫天云霞、洪泽湖水接连起来、衬着成一片褐红色，绚丽非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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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种师成摩拳擦掌等着烤全羊时，羊没来，倒来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伙，此中一人高喝道：“都别吃了。爷爷们办事，闲鱼杂碎都给爷滚蛋”。

跑堂的小二报了一大堆，又都是些寡淡有趣的菜式，种师成眼皮都没抬一下，只到俄然听到“烤全羊”，种师成才出声打断道：“烤全羊，你方才说的是烤全羊？”声音竟然都因为冲动显得有些颤抖。

赵德芳朝内里呶呶嘴，苦笑道：“你看”。

美景如此，钱惟濬不由吟起唐初文豪王勃那千古传播的名句——“落霞与孤鹜齐飞，秋水共长天一色”，在他与赵德芳正沉浸于水天一色的朝霞气象时，却听种师成感慨道：“要真有只野鸭飞过，射下来，倒是极好的甘旨啊”，看着意兴阑珊的钱、赵，他又弥补道，“行了，两位公子，别看了，也别吟诗作赋啥的了，从速投宿吧，这湖畔堆栈，好歹应当有些河鲜能够填饱肚子吧，俺可不想再吃那些淡出鸟的‘拌饭’啥的了”。